第625章 汉齐停战(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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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他底气足了几分,腰杆也挺直了些。

“长孙鸿胪此言,请恕陈某不敢苟同!”陈元康声音清朗,不卑不亢地反驳道,“山东州郡,乃我大齐无数将士浴血奋战、誓死守卫之疆土,更是屏护河北之要冲,岂能轻言割舍?汉齐议和,事关两国数百万黎民百姓之生计福祉,当以平等互惠为基石,而非强权胁迫!”

他语气渐强,目光直视长孙兕,“我大齐虽经邙山之挫,损兵折将,然河北根基未损,带甲之士不下十万,民心士气犹在!若贵国依仗兵威,执意强求,逼人太甚,我大齐上下,必抱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念,举国血战到底!届时……”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继续说道,“只怕贵国刚刚经历大战,又要应对南梁北伐,这南北两线同时开战的重负,未必就能承受得起吧?还请鸿胪三思。”

他这番话,既点明了齐国尚有拼死一搏的资本和决心,又精准地戳中了汉国目前面临的实际困难与战略窘境。

双方就此展开了数轮激烈异常的辩论。长孙兕引经据典,大谈“天命所归”、“势不可挡”,试图从道义和气势上压倒对方;陈元康则据理力争,紧扣现实,强调“民心可用”、“困兽犹斗”,寸土不让。两人你来我往,引证古今,言辞犀利,各执一词,谈判多次陷入僵局,气氛时常紧张得如同绷紧的弓弦。

但无论是长孙兕还是陈元康,心中都如明镜一般:和谈是双方君主既定的战略,是必然的选择,所谓的激烈争吵,不过是争取最大利益的必要过程。

经过几天几夜的反复拉锯、暗中试探、讨价还价,最终,一份双方都能勉强接受、各取所需的协议终于达成:汉齐两国正式停战,为期五年;疆界维持目前实际控制线(汉国占据中原及部分山东边缘,齐国保有河北及山东大部);双方开放指定边境关卡,允许商人、百姓在严格监管下进行有限度的通商往来。

至于这脆弱的和平能否真维持五年,就只能见仁见智,各凭手段和后效了。至少,高澄和刘璟都为自己争取到了宝贵的喘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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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未央宫

而此时的刘璟,并未因和谈的达成而有丝毫松懈。送走陈元康后,他立刻投入了两件关乎国本与家事的紧要事务的筹备之中。

第一件,便是相位更迭。老臣郦道元和高翼年事已高,精力不济,再三恳请致仕的奏章,刘璟已然批准。但他并非刻薄寡恩之主,心中感念二老为汉国大业呕心沥血、劳苦功高,特意下诏,加封郦道元为司空,高翼为司徒,皆是尊荣无比的三公虚衔,并特授“参知政事”名号,允许他们虽退居二线,但仍可参与重要朝议,随时可以上书陈述己见,以示尊崇和咨询。

隆重的旨意传到郦、高二府,二老感激涕零,老泪纵横。郦道元终于可以卸下繁重的政务枷锁,全身心投入到《水经注》的编纂勘定之中,去完成考察江河、注疏水系的毕生夙愿;而高翼也得以返回家中,含饴弄孙,享受天伦之乐,不必再为朝堂纷争劳心费力,安享晚年清福。

在正式致仕前,二老依礼入宫,向刘璟辞行。临别之际,他们各自向刘璟郑重推荐了一位接替人选。

郦道元荐举的是会州刺史杜弼,他言辞恳切,带着学者的严谨:“大王,杜弼上任会州以来,清廉如水,纤尘不染,刚正不阿,人皆称道。会州乃我汉国矿冶重地,更是流放罪犯之所,环境复杂,吏治难清,素有‘鬼蜮’之称。然杜弼处事至公,法令严明,对境内罪囚亦不为己甚,往往导之以理,感之以化,竟使许多桀骜之辈甘心服刑改造,实乃难得之良吏、能吏,老臣以为,可堪大用。”

高翼则推荐了豳州刺史崔季舒,他笑着说道,带着长辈的宽厚:“大王,崔季舒此人,颇有古之仁者遗风。在豳州任上,惩治地方不法豪强,多以教化为主,罕用重刑。凡有百姓因贫苦或无知犯小过者,他多不忍严惩,常命衙役将其绑至城中广场,由他亲自打上几拳,或踹上两脚,以示惩戒,既顾全了百姓颜面,又申明了法纪威严,豳州百姓皆戏称其‘拳脚刺史’,却又真心感念其‘仁’。此外,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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