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缇骑拿贪掀府宅,账房清算露赃痕(2 / 4)

加入书签

槐树下挖,三尺深,有块青石板盖着地窖。”

冯举人眼一闭,彻底没了声息。

连地窖的位置都被摸透了,这局根本没的解。

恒丰商号的后院,刘瑾正蹲在掌柜的卧房里,鼻尖凑到银箱前闻了闻。

番子刚从床板下撬出三箱银子,箱盖掀开时,白花花的银锭上沾着细碎的稻壳,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掌柜的跪在地上,额头磕得满是血痕,嘴里不停喊。

“刘公公饶命!这是商号三年的积蓄,都是正经买卖赚的,跟赈灾粮没关系啊!”

刘瑾拿起一块银锭,用指甲刮下一点稻壳,突然“啪”地甩了掌柜一个耳光,声音脆得像打锣。

“正经买卖?你这商号去年只做了漕运粮的生意,哪来的‘正经买卖’?”

“这稻壳是保定府特有的粳稻壳,只有赈灾粮里才有,你倒说说,怎么沾到你‘积蓄’上的?”

掌柜的脸肿得像馒头,嘴张了张,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刘瑾指着账房的方向喊。

“把所有账册都抱来!尤其是去年七月到九月的漕运记录,少一页就卸你一条胳膊!”

番子很快抱来十几本账册,纸页发黄,边角却磨得发亮。

显然是经常翻出来改。

刘瑾翻到七月初六那页,指尖点着一行字。

“运粮十车,实收八千石,耗损两千石,换银五千两。”

他突然笑了,把账册扔给掌柜。

“你这耗损率够高啊,十车粮耗损两千石,是被山贼抢了,还是被你自己吞了?”

他转头对番子道。

“去后院粮仓,按账册上的‘实收数’核,少一斤就打他一板子。”

番子领命而去,没多久就传来掌柜的惨叫声。

粮仓里只剩三千石粮,跟账册差了五千石,全被他换成了银子。

保定知府衙门后院,赵全正让家仆用铁钎撬墙缝,把一叠叠银票往里塞。

墙缝刚塞到一半,东厂番子就撞开了房门。

家仆手一抖,一叠五十两的银票掉在地上,飘得满地都是,像白花花的蝴蝶。

赵全腿一软跪在地上,连滚带爬抱住刘瑾的腿,哭喊声震得窗纸发颤。

“刘公公饶命!”

刘瑾嫌恶地一脚把他踹开,袍角沾了点灰尘,让小太监赶紧擦。

“逼你?”

他指着地上的银票,又指着院角的马车。

“冯举人逼你把家眷送到乡下?逼你把两千两银票藏墙缝?逼你伪造安肃县的领粮名册?”

番子从马车上搜出一个木盒,打开后里面全是空白的领粮名册,上面盖着伪造的安肃县县印,墨迹还没完全干透。

赵全看着木盒,脸瞬间灰了,瘫在地上直哼哼,连哭的力气都没了。

从清晨到晌午,保定城里的缇骑拿人声就没断过,却没惊着一个百姓。

锦衣卫抓冯举人时,特意绕开了前巷的早市。

东厂封恒丰商号时,让买布的百姓先结了账再关门。

京营士兵守在街口,见老人挑着菜过来,还主动帮着挪开挡路的锁链。

百姓扒着门缝、隔着墙缝看,见被抓的都是平日里收苛捐、抢田地的“大人物”,偷偷拍手叫好。

有个老太太还端着碗热茶,要给锦衣卫送过去,被陆炳笑着婉拒了。

“这是我们该做的,不敢劳烦老人家。”

抓人的同时,户部的账房在府衙正厅摆开了摊子。

三十张八仙桌拼成长长的案台,堆了满满三桌账册,从弘治十五年到正德三年,连驿站的运输登记薄都没落下。

韩文坐在主位,手里捏着朱笔。

欧阳铎带着八个老吏分坐两侧,每人面前摆着一把算盘,噼里啪啦的算盘声撞在厅柱上,震得灰尘簌簌往下掉。

“大人!您看这个!”

<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