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暖阁议新制,老臣惊祖规(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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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事多到一个人忙不过来,才让解缙他们‘入值文渊阁,掌机务’,是‘帮忙’,不是‘掌权’!”

朱厚照挑眉,声音里满是嘲讽,“现在呢?内阁的票拟比朕的朱批还管用,六部的尚书见了阁老要磕头,这也叫‘祖制’?太祖爷废丞相,就是怕权臣专权,现在内阁比丞相还厉害,这难道不是‘违制’?”

“你跟朕说祖制,那朕问你,太祖爷‘严惩贪腐,剥皮实草’,是祖制吧?可那些文官贪了几十万两,只判流放,这怎么不提祖制?太宗爷‘天子守国门’,是祖制吧?可边军军饷被贪,士兵冻饿而死,这怎么不提祖制?”

韩文被问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朱厚照说的全是实话,可“祖制”在文官嘴里,从来都是“对自己有利就提,不利就忘”,他没法反驳。

“陛下的魄力,老臣敬佩,可……可老臣真的不敢苟同!”

他“噗通”跪在地上,膝盖砸在青砖上,发出闷响,声音带着哭腔,“文官集团就算有毛病,也是大明的‘骨架’啊!您把骨架拆了,谁来治理州县?谁来教化百姓?难道靠武将?他们懂吏治吗?靠太监?他们懂民生吗?”

“老臣求陛下三思!就算要改,也缓缓,等朝堂稳定了,再跟文官慢慢商议……”

朱厚照看着跪在地上的韩文,心里叹了口气——他知道,让一个浸淫官场二十年、信奉“文官治国”的老臣接受“军机处”,太难了。韩文的反对,不是私心,是根深蒂固的观念在作祟,是怕“乱了规矩”。

“你起来吧,地上凉,仔细跪出毛病。”

朱厚照的语气缓和了些,伸手扶了他一把,“朕没逼你立刻答应,只是让你心里有个数——以后军机处要办盐税、军饷的事,少不了要户部支应,朕今天找你,是给你透个底,也是问问你,敢不敢跟朕干。”

韩文的后背彻底被冷汗浸透了,官袍贴在身上,凉得像冰,他被朱厚照扶起来,腿肚子还在发软,只能扶着椅子扶手才站稳。

他看着朱厚照年轻却坚定的脸,突然想起弘治爷临终前拉着他的手说“新皇聪慧,只是性子烈,认死理,你是老臣,要多劝着点”,现在看来,先帝的担心一点没错,这位小爷的胆子,比太祖爷还大,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那……那老臣告退?户部的账目,老臣明天再给陛下呈上来。”

他躬身行礼,声音里带着疲惫——这一夜的惊吓,比核三个月的账还累。

“嗯,回去吧。”

朱厚照挥挥手,又补充了一句,“让张伴伴给你拿瓶冰镇酸梅汤,回去路上喝,天热,别中暑——户部离了你的,还真不行。”

韩文谢了恩,躬身退下,走到暖阁门口时,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昏黄的灯光里,年轻的皇帝正低头看着那幅《九边图》,手指在“宣府”的标记上摩挲,背影挺拔得像株劲松,可在他眼里,那背影却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决绝——这是要跟整个文官集团硬碰硬啊!

暖阁里,张永见韩文走远了,才凑过来,声音压得很低:“皇爷,这韩文是个直性子,清官,就是太认死理,眼里只有‘祖制’和‘文官’,怕是一时半会儿转不过弯来。”

“认死理好啊,认死理的人,不贪,不结党,心里只有大明。”

朱厚照拿起案上的宣纸,上面写着“军机处人选:王守仁(掌军务)、陆炳(掌查案)、韩文(备询户部)”,笔尖顿了顿,在后面又添了个名字:“再加个刘瑾。”

张永吓了一跳,手里的酸梅汤碗差点掉在地上:“皇爷,刘瑾那性子,贪财又张扬,跟王守仁、陆炳他们根本合不来——王守仁是文人武将,最看不起太监;陆炳是锦衣卫,跟东厂的张锐不对付,刘瑾又跟张锐有过节,这几个人凑在一起,怕是要吵起来!”

“合不来才好,合不来才不会抱成团。”

朱厚照笑了,指尖在“刘瑾”两个字上敲了敲,“刘瑾贪财,可他怕朕,朕能拿捏住他;王守仁刚正,可他需要权力做事,军机处能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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