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残烛映孤臣,旧账掀惊澜(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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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贪腐证据,上到尚书,下到主事,都有名字——一旦公开,怕是有一半文官要睡不着觉,说不定还会有人闹事。”

“怕是会有一半文官睡不着觉?”

朱厚照抬起头,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像发现了宝藏的孩子,“朕要的就是这个!成化朝的积弊,弘治朝的沉疴,早就该清算了,只是先帝仁厚,不忍心下手,现在,该朕来做这个‘恶人’了。”

“刘健以为藏着那些东西就能要挟朕?以为朕怕把朝堂搅乱?他错了,朕巴不得他把这些都抖出来,把所有的龌龊都晒在太阳底下,让全天下都看看,这些‘清流’文官到底是什么德行!”

张永还是担心,眉头皱得紧紧的:“可那些老臣……毕竟是跟着先帝的人,不少人还是三朝元老,要是把他们都抓了,怕是会有人说陛下‘忘恩负义’,对陛下名声不好。”

“跟着先帝,不代表可以祸国殃民;是三朝元老,不代表可以贪赃枉法。”

朱厚照放下抄本,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夜色,龙袍的下摆扫过地面,“孝宗爷当年放过他们,是因为时机未到,怕动摇国本;现在,朕要做这个掀桌子的人,把旧桌子掀了,才能摆上新桌子,才能让大明有新的样子。”

“你记住,朕要的大明,不是靠遮掩和妥协撑起来的,是靠规矩和公道!是靠不贪不腐、真心为百姓办事的官撑起来的!”

他的手指在窗台上轻轻敲击,发出“笃笃”的响,像是在盘算着明天的审案流程:“明天午门,先别急着念汪直那封信,给刘健最后一个机会。”

“要是他识相,把吏部档案库的钥匙交出来,朕可以给他个体面,让他在诏狱里了此残生,不株连他的家人;要是他不交……”

朱厚照没说完,但张永看到了他眼里的冷光,那是一种“不破不立”的决心,这位年轻的皇帝,是真的打算把大明朝翻过来,晒一晒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哪怕为此付出代价。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诏狱的铁门被缓缓打开,“吱呀”的声响划破了清晨的寂静。

两个缇骑走进刘健的牢房,见他正坐在草堆上,手里拿着那本账册,眼神空洞,像丢了魂,额头上的血窟窿已经结痂,黑乎乎的一片,看着有些吓人。

“刘首辅,该去午门了,陛下在等着您。”

缇骑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像诏狱的墙壁一样冰冷,他们早就见惯了这些官员从风光到落魄的样子,没什么同情可言。

刘健缓缓站起身,把账册揣进怀里,手指摸了摸袖筒里的那把小巧的铜钥匙——那是吏部档案库的钥匙,他藏了二十年,藏在书房的笔筒里,外面裹着蜡,谁都没发现,现在,终究还是要交出去了。

他忽然对小官笑了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带着无尽的悲凉:“记住,以后做个干净的官,别贪,别占,别跟藩王走太近。”

“别像老夫这样,混了一辈子,到头来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连祖坟都进不去。”

小官看着他被缇骑押走,身影消失在甬道尽头,突然捂住脸,小声地哭了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诏狱,能不能再见到家人,但他知道,从今天起,大明朝的官,不好当了,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随便贪点、占点,没人管了。

刘健走在甬道里,看着头顶漏下的天光,那光很亮,却照不进他心里的黑暗。

他忽然想起弘治十五年,先帝朱祐樘拉着他的手,在御花园里散步,说“先生再陪朕走一程,等朕把这江山治理好了,先生就可以安心养老了”。

那时的他,以为自己能护着这江山,护着这皇帝,能让大明越来越好,可到头来,却成了新皇要清除的“积弊”,成了大明朝的“蛀虫”。

他摸了摸怀里的账册,又摸了摸袖中的铜钥匙,心里一片茫然——交出钥匙之后,这大明朝,会变成什么样呢?那些藏在黑账里的官员,会被一一清算吗?朝堂会因此动荡吗?

刘健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这一辈子,算是彻底完了,从内阁首辅到阶下囚,从“大明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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