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诏狱审奸,铁证如山呈御前(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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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

密信砸在他鼻子上,疼得他“嘶”了一声,鼻血瞬间流了下来。

“你和宣府参将密谋拖延军饷,是想让蒙古人趁虚而入,好趁机夺权吗?

还有这些京营布防图,标着火器库、粮仓的位置。

你是想送给哪个藩王?宁王?还是安化王?”

王逊的目光落在密信上。

瞳孔骤然收缩,像被针扎了。

那些信里不仅有军饷往来的明细,还有他与几个边将约定“若陛下削藩,便以清君侧为名出兵”的字句。

白纸黑字,盖着他的私印,连日期都清清楚楚。

这已经不是贪腐。

是实打实的谋逆,凌迟都够了,还得株连九族!

“你……你们早就知道了?”

王逊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还有点绝望。

“是赵忠?那个在刘府添炭的小厮?我就觉得他眼神不对,像个探子!”

陆炳没回答。

只是示意缇骑将烧红的烙铁按在他的肩胛骨上。

“滋啦——”

一声。

皮肉烧焦的臭味弥漫开来,呛得人睁不开眼。

王逊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震得诏狱的石壁都嗡嗡响,连隔壁的张锐都吓得不敢吭声。

却在烙铁移开时。

他咬着牙吐出一口血沫,血沫溅在陆炳的靴上。

“我招……我什么都招……

但我要见陛下!我要当面揭发刘健!

他才是主谋!是他让我联络边将的!

他说……他说陛下是昏君,宠信阉党,残害老臣。

该换个人坐龙椅!换个‘贤明’的藩王!”

“陛下没空见你。”

陆炳转身向外走去。

声音冷得像石壁上的冰,没有一丝温度:

“你的供词。

我会替你呈上去。

至于刘首辅……

陛下自有决断,轮不到你操心。”

当天边泛起鱼肚白时。

陆炳终于整理完所有供词。

晨光透过窗棂照进偏厅。

将卷宗上的墨迹染得发亮,像撒了层金粉。

厚厚的卷宗里。

有张锐交出的盐商账本。

每一页都记着“某年月日,送某官白银XX两,盐税偷逃XX引”。

字迹密密麻麻,像蛀虫在纸上爬,看得人头皮发麻。

有李宾指认刘健的供词。

纸页上沾着他的血指印,“水至清则无鱼”七个字被他按得发皱,还带着血。

还有王逊与边将谋逆的密信。

信封上的火漆还没完全干透,信里“清君侧”三个字刺得人眼疼,像在叫嚣。

每一页都浸着血和泪。

像一本被蛀虫啃烂的大明账本。

记录着朝堂的黑暗,记录着文官集团的虚伪。

他脱下沾着血腥味的飞鱼服。

换上干净的常服。

衣服蹭过皮肤,还能想起刑架上的惨状——张锐的哭嚎、李宾的断指、王逊的焦肉。

看着缇骑将三名人犯拖进死牢。

张锐已经疯了。

嘴里念叨着“盐票、地契、小妾”,手在空中乱抓,像在捞水里的银票,抓到的只有空气。

李宾抱着断指哭嚎,“我的手……我的地……我的银子……”,声音哑得像破锣,听不清在说什么。

王逊则像条死狗。

任由铁链拖着走,磨得他的裤腿都破了,露出的皮肤冻得发紫。

只有眼珠还在转,盯着乾清宫的方向,满是怨毒,像要吃人。

陆炳深吸一口气。

将卷宗紧紧抱在怀里。

卷宗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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