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珠锦灯本草缘（下卷）（1 / 2）

绛珠锦灯本草缘

下卷

第一部分 蜀道烟霞疗咳喘，锦灯配伍麻杏方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宝玉踏着深秋的霜露，行至剑门关下，见群山如剑，云雾绕着栈道缠绵，山风裹着湿冷的寒气，刮得人面颊生疼。沿途的村落里，咳嗽声此起彼伏，间或夹杂着老人的喘息，让这萧瑟的蜀道更添几分凄惶。宝玉走进一个名为“烟霞村”的小寨，寨口的老槐树底下，几个妇人正围着一个郎中焦急地说着什么，郎中皱着眉，连连摇头，似是对病症束手无策。

宝玉上前询问，才知寨中近来爆发肺热咳喘，多是中老年人染病，症状皆是咳嗽剧烈、痰黄黏稠，伴胸闷气喘，甚者倚息不能卧。郎中诊后说是肺热壅盛，用了麻杏石甘汤清热宣肺，可效果却不尽人意，不少患者的咳喘反而愈发严重。“这蜀地秋冬多雾，湿邪裹着热邪，郁在肺里散不出去，麻杏石甘汤虽能清宣肺热，却少了一味能利咽化痰、散结消肿的药，终究差了些火候。”郎中望着寨子里的病患，长叹一声。

宝玉闻言，想起长白山麓用锦灯笼治热淋的经历，又忆起黛玉曾说锦灯笼归肺经，能清热解毒、润肺化痰，心中一动：“老丈，此地可有红姑娘草？便是那结绛色灯笼果的草本，或许能解此疾。”郎中愣了愣，摆手道：“那草在蜀地的山沟里多得很，当地人叫它‘灯笼果’，只当是野果，从没听说能治咳喘。”宝玉却坚持道：“此草性寒味苦酸，能清泻肺热、化痰利咽，若与麻杏石甘汤配伍，定能增强药效。”

郎中半信半疑，便让药童随宝玉去山沟里采锦灯笼。蜀地的锦灯笼因吸了巴山蜀水的灵气，茎秆更壮，绛囊更艳，红珠似玛瑙般嵌在囊中，在枯黄的草丛里格外显眼。宝玉教药童采摘成熟的果穗与带萼的全草，嘱咐道：“采时需留根，莫要连根拔起，来年它还能再长，继续济世。”药童依言而行，不多时便采了满满一篮锦灯笼。

回到寨中，宝玉帮着郎中调配药方：在麻杏石甘汤的基础上，加入锦灯笼十五克、桑白皮十克，前者清泻肺热、化痰利咽，后者增强泻肺平喘之力。药汤熬好后，汤色呈绛红，飘着淡淡的清苦香，宝玉先给一位咳喘最严重的老丈喂下。那老丈已咳喘三日，靠在竹椅上连话都说不连贯，喝下药汤半个时辰后，竟咳出了一大口黄痰，胸闷之感顿时减轻，能平躺下来歇息了。

寨中的病患见老丈有了起色，纷纷围上来求药。宝玉与郎中便日夜熬药，分发给寨民，又根据不同症状调整配伍：对痰稠难咯者，加浙贝母、瓜蒌；对气喘甚者，加葶苈子、苏子；对体虚的老人，便加党参、麦冬，兼顾扶正。短短五日，寨中的咳喘疫情便得到了控制，患者们的咳嗽渐止，呼吸也顺畅了。郎中握着宝玉的手，感慨道：“我读了半辈子医书，竟不如一株民间野草管用，这本草的智慧，果然藏在民间啊。”

宝玉在烟霞村住了旬日，教寨民们辨识锦灯笼的生长习性，如何根据病情配伍用药。寨民们将锦灯笼的种子撒在房前屋后，又把用药的法子记在竹片上，代代相传。临行前，宝玉站在剑门关的栈道上，望着烟霞村的方向，见寨中飘起的炊烟里，似有锦灯笼的绛影晃动，他喃喃道：“颦儿，你的草到了蜀地，也能护着这里的人，真好。”山风掠过，带着锦灯笼的清苦香，仿佛黛玉的回应，温柔而绵长。

第二部分 岭南暑湿医惊搐，红萼同煎钩藤汤

宝玉离开蜀地，一路向南，行至岭南地界时，已是冬至，却不见丝毫寒意，反倒暑气未消，湿雾弥漫在街巷间，黏腻得让人喘不过气。岭南的村落里，孩童的啼哭声响成一片，宝玉走进一个渔村，见渔妇们抱着孩子围在海边的祠堂里，脸上满是焦虑。祠堂里的老中医正挨个给孩子诊脉，眉头紧锁，额上渗着汗珠。

宝玉上前打听，得知渔村近来流行小儿惊风，患儿多是三岁以下的孩童，症状为突发四肢抽搐、双目上视，伴咽喉肿痛、发热烦躁，甚者昏迷不醒。老中医说这是岭南的暑湿之邪化热，引动肝风所致，用了羚角钩藤汤息风止痉，可患儿的咽喉肿痛始终不消，惊风也反复发作。“肝风易息，肺热难清，咽喉的热毒不解，风邪便断不了根。”老中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