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姑泣血映灯红(上卷)(1 / 4)
红姑泣血映灯红
楔子
豫西伏牛山深处,千峰攒翠,万壑流泉,红石村便嵌在这青黛画卷之中。村前溪涧潺潺,岸边长满绛红色卵石,每逢晨雾初散,霞光映石,宛若燃着簇簇星火;村后深山古木参天,奇花异草遍布,藏着无数疗疾救厄的灵材。明末乱世,烽烟未及这方秘境,村民们依山而居,耕猎采药,日子虽清贫却也安稳。只是山高路远,郎中难寻,村中若有疾痛,多靠祖辈传下的草药方自疗。穿红衣的孤女红姑,便是这村里最会识药的人。她自幼父母双亡,被山中老道收留,习得辨识草木性味、调理寒热虚实的本事,老道仙逝后,她回到红石村,白日挎篮采药,夜间熬汤赠药,红衣身影穿梭在村舍与山林间,如一团温暖的火焰,照亮了村民们的求医路。这故事,便从一场突如其来的孩童怪病说起,那株红萼裹实的灵草,终将以泣血之名,镌刻进中医药的传奇。
上卷
第一回 红石村风淳 红姑识药灵
伏牛山的秋,来得早且烈。漫山的槲叶染成丹霞色,酸枣坠满枝头,像缀着无数红玛瑙。红石村的村民们趁着晴好天气,忙着收割田中的粟米,田埂上、晒谷场里,处处是挥镰扬场的身影,孩童们在谷堆旁追逐嬉戏,笑声清脆得能穿透山林。红姑背着竹编药篮,沿着溪涧而上,她今日要采的是溪边石缝中的“溪黄草”,前日村西的王阿公劳作时受热,咳黄痰、咽喉干痛,正是肺胃湿热之证,溪黄草清热利湿、凉血解毒,最是对症。
红姑的药篮里,已然躺着几株带着晨露的草药:叶片肥厚、边缘带刺的是“蒲公英”,能治疔疮肿毒;茎秆中空、开着淡紫色小花的是“薄荷”,可疏散风热、清利头目;还有几株根系粗壮、断面黄白的“甘草”,能调和诸药,缓急止痛。她自幼在山中长大,对每一种草药的生长习性都了如指掌:蒲公英喜阳,多生在田埂路边;薄荷耐湿,长在溪畔阴处;甘草耐旱,藏在向阳的山坡。老道曾教她,识药先识性,草木皆有灵,寒性药多生阴湿之地,温性药常长向阳之坡,味甘者多能补益,味苦者多可清热,味辛者善能发散,味咸者长于软坚。
行至溪涧转弯处,红姑忽见溪边的大石头上,趴着个五六岁的孩童,正是村东李大叔家的虎子。虎子捂着肚子,眉头皱成一团,额头上渗着冷汗,嘴里哼哼唧唧地喊着“肚子疼”。红姑急忙上前,蹲下身轻轻抚摸虎子的腹部,只见他肚子胀得鼓鼓的,按之柔软,并无硬块。“虎子,是不是吃了生涩的野果?”红姑柔声问道。虎子点点头,眼泪汪汪地说:“昨天和小伙伴摘了山李子,吃了好多,今天早上就肚子疼,还拉了稀。”
红姑心中了然,这是饮食不节,湿热蕴结肠道所致。她从药篮里取出几株蒲公英和一把甘草,又在溪边摘了几片新鲜的“马齿苋”——这马齿苋性寒味酸,能清热解毒、凉血止痢,是治湿热泻痢的良药。“别怕,红姑姐姐给你配药,喝了就不疼了。”红姑安慰着虎子,找了块平整的石头,用随身携带的石臼将草药捣烂,挤出汁液,又从腰间取下一个小陶罐,倒出少许蜂蜜调和。那药汁初尝微苦,后有甘味,虎子皱着眉喝了下去,不过半个时辰,便说肚子不疼了,又能蹦蹦跳跳地去玩了。
李大叔赶来时,见虎子已然痊愈,连连向红姑道谢:“红姑丫头,真是多亏了你!要是请郎中,翻山越岭得走大半天,孩子可遭罪不起。”红姑笑着摆手:“李大叔客气了,都是山里的寻常草药,能治病就好。”她又叮嘱道:“最近天热,野果虽甜,但性多寒凉,孩童脾胃娇嫩,不可多吃。要是再拉肚子,就用马齿苋加生姜煮水喝,生姜能温中止呕,中和马齿苋的寒性,效果更好。”李大叔连连记下,对红姑的医术更是佩服不已。
红姑继续往深山走去,她知道,山中还有更多珍贵的草药,也有更多需要帮助的乡亲。她的红衣在漫山红叶中格外显眼,就像一株迎风生长的红草,用自己的智慧和善良,守护着红石村的平安。老道曾说,医者仁心,药者灵性,唯有将草木之性与人体之证相合,方能药到病除。红姑一直记着这句话,在采药治病的日子里,不断积累着实践经验,那些口耳相传的草药知识,在她手中渐渐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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