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囊丹实记:红姑娘医隐录(下卷)(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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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江南天疱 叶茎解厄

康熙二十四年暮春,沈砚秋背着药箱踏上江南的青石板路。苏州城的烟雨裹着栀子花香,湿了他的衣角,也牵起他此行的目的——寻魏老中医提及的“红姑娘治天疱疮”之法。按《草木秘录》抄本所记,苏州旧王府遗址的墙根下,长着从元宫移植来的红姑娘,当地药婆常用其叶茎治疮疡。

他寻到王府遗址时,正撞见几个绣娘围着一位中年妇人叹气。妇人姓林,是城里有名的绣娘,此刻右臂上满是黄豆大的水疱,有的已经破溃,流出淡黄色的汁液,痒得她直抓,抓破的地方结了痂,却又新起了一片。“沈大夫,您快看看!”绣娘们见他背着药箱,赶紧让出位置,“林阿姐这病起了半个月,城里大夫说是‘天疱疮’,开了药膏涂了也不管用,反而更重了!”

沈砚秋上前查看,见林氏的水疱晶莹如晶,破溃处红肿,再摸她的脉,脉象滑数,舌苔黄腻:“这是湿热蕴肤所致,湿邪困于肌肤,热邪灼破皮肤,才起了水疱。”他想起魏老的话,转头问绣娘们:“你们可知这遗址里的红姑娘,叶茎能治疮?”

人群里走出个白发老妪,是当地的药婆王阿婆,手里攥着一把带露的红姑娘茎叶:“沈大夫说得对!我婆婆传下的法子,红姑娘叶茎能治天疱疮,就是得先炮制。”她领着沈砚秋到遗址墙角,指着眼下丛生的红姑娘——这里的红姑娘比京城的更显水灵,绛囊沾着烟雨,像浸了墨的胭脂。“得用新鲜的叶茎,洗净后切碎,泡在石灰水里半个时辰,再用清水漂净,捣成泥敷在疮上。”

“石灰水能燥湿收敛,正好解湿邪;红姑娘茎叶性寒,能清热解毒,两者相配,是对症的。”沈砚秋点头,又从药箱里取出苦参、地肤子,“我再给你加两味药,煎水外洗,能增强清热止痒的功效。”他帮王阿婆一起炮制红姑娘茎叶,石灰水浸泡过的茎叶,少了几分寒凉之性,多了几分收敛之力,捣成泥后,敷在林氏的疮上,清凉感瞬间压过了瘙痒。

林氏连敷三天,水疱渐渐干瘪,破溃处开始结痂;再用苦参水外洗五天,痂皮脱落,新肉长了出来,竟没留下疤痕。她拿着绣好的“绛囊丹实图”来谢沈砚秋:“沈大夫,您和这红姑娘救了我的手艺!我特意绣了这个,您带着做个念想。”

沈砚秋接过绣品,见上面的红姑娘栩栩如生,绛囊垂着,丹实隐约可见,忽然想起纳兰词里的“霞绡裹处,樱唇微绽”——原来江南的红姑娘,也藏着这般细腻的意趣。王阿婆这时递来一本泛黄的小册子:“这是我婆婆记的方子,里面还有红姑娘治‘黄水疮’的法子,您拿着吧,好法子该传下去。”

他翻开小册子,里面用娟秀的字迹记着:“红姑娘茎烧灰,调麻油敷黄水疮,三日即愈。”沈砚秋赶紧抄在自己的札记里,在旁批注:“苏州旧王府红姑娘,叶茎石灰水浸敷治天疱疮,茎灰调麻油治黄水疮,此法载于民间手札,医籍未录,湿热证效佳。”烟雨又起,遗址的红姑娘在雨里轻轻晃,像在诉说着从元宫到江南的岁月流转。

第六卷 浙西虚咳 丹实滋阴

入秋后,沈砚秋往浙西去,听闻杭州府的柳秀才常年咳嗽,药石罔效,想试试红姑娘能否解。柳秀才住西湖边的一间旧书斋,窗台上摆着几串晒干的红姑娘,和一本翻旧的《纳兰词》,见沈砚秋来,他撑着病体起身,未说话先咳了起来,咳得腰都弯了,痰少而黏,咳完还得喝口温水润喉。

“沈大夫,我这咳嗽从十年前就有了,每到秋冬就加重,夜里咳得睡不着,城里的大夫都说我是‘肺痨’,可吃了多少补药都不管用。”柳秀才苦笑着,指了指桌上的药碗,“这碗药刚喝下去,咳得更厉害了。”

沈砚秋给柳秀才把脉,脉象细数,舌红少苔,手心发热:“您这不是肺痨,是肺阴亏虚,虚火灼肺。之前的大夫给您用补药,多是温补之品,反而助了虚火,才越补越咳。”他看向窗台上的红姑娘,“您这红姑娘是从哪来的?”“是去年从苏州旧王府采的,觉得好看,就晒干了摆着,没想到还有药用?”柳秀才疑惑道。

“红姑娘果实味苦性寒,能清热,更能滋阴润燥,正好治您的虚咳。”沈砚秋从药箱里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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