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雪琳琅:红姑娘药语兴亡录(下卷)(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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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病患。药庐内外挤满了求诊的人,空气中弥漫着草药的苦味与病患的咳嗽声,周老者连日操劳,眼中布满血丝,却仍坚持为每一位病患诊脉。

“周大夫,这疫症来得凶,发热不退,咽痛如刀割,连呼吸都困难,用了寻常的清热汤药,效果甚微,该如何是好?”一位年轻医者焦急地问道。

周老者望着满堂病患,神色凝重:“此疫乃燥热疫邪所致。天旱日久,燥气弥漫,疫邪乘虚而入,侵袭肺经,导致肺燥津伤,故而发热、咽痛、干咳。寻常清热药只重寒凉,却不能润燥,故而收效甚微。需以清热润燥为主,方能缓解病情。”

“可如今药材匮乏,麦冬、玉竹等润燥之药早已断货,该用什么替代?”另一位医者叹道。

严绳孙闻言,忽然想起苏氏手札中“红姑娘生津润燥,可当燥邪之克星”的记载,急忙说道:“周大夫,红姑娘性凉,能清热生津,且京郊荒垣、墙角多有生长,如今正是成熟之时,何不以此为主要药材?”

纳兰性德亦补充道:“我昨日在元故宫遗址查看,那里的红姑娘长得格外繁茂,想来是宫墙旧址土壤肥沃,虽遇大旱,仍能存活。我们可组织乡邻采摘,既能解药材之急,又能就地取材。”

周老者眼前一亮:“二位先生所言极是!红姑娘清热润燥,恰对疫症之病机。只是单靠红姑娘,药力尚薄,需配伍其他易得草药。我记得田埂边的金银花能清热解毒,蒲公英可消肿散结,芦苇根能清热生津,这几味草药随处可见,与红姑娘配伍,正好增强清热润燥之力。”

当下众人分工:乡邻们分头采摘红姑娘、金银花、蒲公英、芦苇根;周老者与几位医者负责调配药方;严绳孙与纳兰性德则协助煎药、分发汤药。药庐前的空地上,架起了数十口大锅,柴火熊熊燃烧,草药与红姑娘一同入锅煎煮,酸甜的果香混着草药的苦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一位年过七旬的老妪,发热三日,咽痛得无法进食,连水都咽不下去。其子将煎好的药汤端到她面前,老妪皱着眉,勉强喝了一口,忽然眼睛一亮:“这药汤竟有几分酸甜,咽下去喉咙也不那么疼了!”接连喝了两碗,不到半日,发热便退了些,竟能小口喝粥了。

消息传开,病患们都安心服药。这药方以红姑娘为主药,配伍金银花、蒲公英、芦苇根,每日一剂,分三次温服。轻者三剂便愈,重者五剂也能缓解症状。短短十日,疫情便得到了控制,京郊的乡邻们都称这药汤为“绛雪救命汤”。

一日深夜,严绳孙与纳兰性德在药庐中整理病案,案上堆满了记录病患症状、疗效的纸笺。纳兰性德拿起一张纸笺,上面记着“某患儿,五岁,发热、干咳、咽痛,服药两剂,热退咳止”,轻声叹道:“昔日元宫之中,红姑娘只是宫人疗燥的小药;如今荒年疫疠,它竟成了救万民的良方。草木的命运,竟也随世事浮沉而变化。”

严绳孙亦感慨道:“这便是‘生于忧患’啊。若不是这场疫疠,红姑娘的药用价值或许仍藏于乡野;若不是苏婆婆当年的口传心授,我们也不知它能配伍群草,救济众生。这世间多少良方,皆是在危难中被发掘,在实践中被验证,这便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医学智慧。”

说着,他提笔在纸上写下“红姑娘疫疠方”,详细记录了药材配伍、用量、煎服方法,以及不同病患的疗效。“我要将这方子记录下来,连同苏氏的手札、周大夫的病案,一同编入《故苑药钞》,让后世医者知晓,这颗小小的红姑娘,曾在荒年疫疠中,护佑过一方百姓。”

纳兰性德望着他执笔的身影,眼中满是敬佩。窗外,月光洒在药庐前的红姑娘上,那绛红的果实泛着清冷的光,仿佛在默默见证着这场劫难中的温暖与希望,也见证着草木与人间的深厚羁绊。

第四回 薪火传药韵 草木记春秋

时光荏苒,转眼已是康熙三十五年。严绳孙已年近花甲,纳兰性德虽英年早逝,但其所作《眼儿媚》一词早已流传开来,词中“绛囊初破,酸甜滋味,都作辛酸”之句,让更多人知晓了红姑娘的故事。周老者也已离世,其孙周明远继承了祖父的衣钵,继续在周家村行医,以红姑娘疗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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