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囊秘语:红姑娘本草传奇(上卷)(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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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笼果’,只是萼片偏黄,味道也更酸,不知与这红姑娘是否同种?”

陈先生趁机问道:“升庵先生博通经史,又精于训诂,不知可否解我一惑?我曾对照《本草纲目》,见其中将酸浆、灯笼草、苦耽分立,可依民间所见,三者形貌相似,用途也有重合,不知是时珍先生分类有误,还是民间称呼混淆?”

杨慎闻言,沉吟片刻:“《本草纲目》虽为集大成之作,然草木种类繁多,各地称呼各异,时珍先生足迹虽广,也难尽察各地细微差别。若要辨明,需得亲见实物,再结合文献,细细考证才行。”

几日后,杨慎在陈先生的陪同下,来到了清溪村。正值盛夏,田间的红姑娘开得正盛,绛红色的萼片在阳光下格外鲜艳,像一串串小灯笼挂在枝头。杨慎俯身细看,只见茎秆有柔毛,叶片卵形,边缘有锯齿,枝头的“小灯笼”有的已熟透,呈深红色,有的还是青绿色,轻轻一捏,萼片便裂开,露出里面橙黄的浆果。

他摘下一枚熟透的浆果,剥去萼片,放入口中,酸甜的汁水瞬间在舌尖散开,带着一丝清凉,直透咽喉。“果然是解暑妙物!”杨慎赞道,“此果性寒味甘酸,归肺、胃经,清热生津,利咽消肿,与《本草纲目》中描述的‘酸浆’功效相似,只是这萼片颜色更红,味道更甜,想必是地域变种所致。”

这时,村里的孩童们围着红姑娘田玩耍,手里拿着红姑娘的萼囊,互相追逐打闹,嘴里喊着:“红姑娘,红姑娘,吃了不烧喉咙痒!”杨慎听到孩童的歌谣,忽然心中一动:“这‘姑娘’二字,与草木之名似乎并无关联,为何民间会如此称呼?”

他向王阿公询问,阿公答道:“老辈人都这么叫,说是这萼片像姑娘家的红裙,又红又艳,所以叫红姑娘。”杨慎却摇头:“此说虽形象,却未必是本源。古人命名草木,多依形态、性味或功用,‘姑娘’二字过于具象,且无文献依据,恐非原名。”

回到住处,杨慎翻出随身携带的《尔雅》《说文解字》,以及各地的方志、农书,细细查阅关于酸浆、灯笼草等草木的记载。他发现,早在《尔雅》中便有“葴,寒浆也”的记载,郭璞注曰:“今酸浆草,江东呼为苦葴。”《齐民要术》中也有“酸浆,又名醋浆,可作酱食”的记载。

“寒浆、酸浆、醋浆,皆以性味命名,‘浆’者,汁液也,言其果中有浆,味酸可解暑。”杨慎喃喃自语,“可‘姑娘’之名,与‘浆’毫无关联,莫非是后世讹传?”他又想起王阿公曾说,石屏县的老辈人叫它“绛囊果”,“囊”者,袋也,恰合萼片包裹果实之形,这“囊”字,会不会与“姑娘”的“娘”字有关联?

夜色渐深,杨慎仍在灯下苦思,桌上摊着各种文献,旁边放着几枚红姑娘的萼片和浆果。他拿起一枚萼片,对着灯光细看,薄如蝉翼的囊状结构,确实像一个小小的囊袋。“囊……娘……”杨慎轻声念着,忽然眼睛一亮:“古音中,‘囊’与‘娘’读音相近,莫非‘姑娘’是‘瓜囊’之讹?”

第四回 芒鞋踏遍千山麓 野老闲谈辨本源

为验证“姑娘”乃“瓜囊”之讹的猜想,杨慎决定亲自走访滇南各地,收集不同地域对红姑娘的称呼,探寻名称演变的轨迹。他换上粗布衣衫,脚蹬芒鞋,带着纸笔,从蒙自出发,先后前往石屏、建水、澄江等地,一路寻访乡野老叟、草医、农妇,记录下各地对红姑娘的不同称呼与用法。

在石屏县的一个山村,杨慎遇到了一位年逾八旬的老农。老农听说他在打听“绛囊果”,便热情地将他请进家中,端出一碟晒干的红姑娘:“先生说的绛囊果,咱这叫‘瓜囊儿’,你看这萼片像不像老南瓜的囊?所以老辈人都叫它瓜囊儿,后来年轻人叫顺了嘴,就变成‘姑娘儿’了。”

杨慎闻言,心中大喜,急忙问道:“老丈可知这‘瓜囊儿’的叫法,传了多少代了?”老农捋着花白的胡须:“我小时候听我爷爷说,他年轻时就这么叫,算下来,至少有百十年了。以前村里人生了喉痹,就用这瓜囊儿的果肉和萼片煎水喝,比吃药管用。”

杨慎又问起喉痹的症状,老农答道:“就是喉咙肿得像塞了棉花,咽口水都疼,严重的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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