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引·花魂劫(下卷)(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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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草瞬间枯萎,可汁液沾到皮肤,却让她指尖泛起一阵刺痛——蝶衣草的温性虽能克毒,却不足以根除瘴气之寒。

夜里,昭华守在彦文床边,看着他青蓝的面色,泪水滴落在他手背上。朦胧中,她又梦见了月瑶,只是这次月瑶没有发怒,只是幽幽道:“这毒是我引魂花的瘴气所化,蝶衣草治不好的。”

“那怎样才能救他?”昭华急切地问。

月瑶指了指自己的花瓣:“我的鳞茎虽有毒,却能以毒攻毒,只是……需用你的精血做药引,还要你亲手采撷,毕竟,这花魂里藏着我的怨,也藏着你的念。”

梦醒后,昭华望着窗外盘旋的白蝶,咬了咬牙。天未亮,她便独自登上阴崖,崖底的引魂花在晨雾中若隐若现,花瓣上的露珠折射着寒光。她小心翼翼地挖起一株引魂花,刚触到鳞茎,指尖便被刺破,鲜血滴在鳞茎上,原本青黑色的鳞茎竟泛起一丝微红。她忍着疼痛,将鳞茎去皮、蒸煮,又取自己的鲜血调和蝶衣草汁,熬成一碗深褐色的药汁。

喂彦文喝下时,昭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半个时辰后,彦文突然剧烈咳嗽,吐出几口青黑色的粘液,皮肤的青紫色竟渐渐褪去。昭华喜极而泣,却没发现,自己的指尖开始泛起淡淡的青色,而窗外的白蝶,翅膀上的划伤又深了几分。

第七回 医案传世藏秘辛 花蝶相缠续前缘

彦文痊愈后,愈发敬佩昭华的医术,也更心疼她的执着。他见昭华常常对着蝶衣草发呆,便提议道:“崔翁生前常说,许多民间医术只在口耳相传,若不记录下来,怕是要失传了。不如我们一起整理医案,把你用蝶衣草、引魂花治病的法子都记下来?”

昭华点头应允,两人便在药圃旁搭了间小木屋,日日整理病案。昭华口述,彦文书写,从宫闱的肝郁之症,到金怜儿的心脾两虚,再到彦文所中的瘴气之毒,每一个病案都详细记录了症状、脉象、用药及调理过程,尤其在“引魂花入药”一条下,昭华特意注明:“此花性寒有毒,内服需以蝶衣草汁、活人精血为引,外用可治痈疽恶疮,然需慎用,其性烈,恐伤正气。”

整理医案时,他们发现崔翁留下的一本《乡野医钞》中,夹着几张泛黄的纸页,竟是伽倻山的古老传说:“上古时有双生花神,一主生,一主死,生花名蝶衣,死花名引魂,双神相济则万物生,相离则阴阳乱。若双神为情所困,便会化花化蝶,蝶追花而不得,花盼蝶而难依,直至精血耗尽,方得轮回。”

昭华看着纸页上的文字,指尖微微颤抖:“原来这不是诅咒,是宿命。”

彦文握住她的手:“宿命也能改,我们继续研究草药,总有办法解开。”

可怪事接连发生。昭华用引魂花配伍蝶衣草,治好一位生了恶疮的樵夫后,那樵夫竟说夜里梦见一位红衣女子向他道谢;山下孩童误食毒果,昭华用蝶衣草霜救回后,孩童说看见一只白蝶停在他窗前,翅膀上的粉落在他嘴里,甜甜的。更奇的是,药圃里的蝶衣草长得愈发茂盛,叶片上的白霜凝结成蝶形,而阴崖的引魂花,竟朝着药圃的方向蔓延了数尺,花瓣在风中摇曳,似在眺望。

这日,一位云游的僧人路过药圃,见白蝶绕着蝶衣草飞舞,引魂花在远处凝立,叹道:“一花一世界,一蝶一魂魄,寒热相济则生,相克则离。女施主以精血养蝶衣,以善念化花魂,虽暂解其危,却未能破其根啊。”

昭华忙问:“大师可有破解之法?”

僧人摇头:“需待‘生花含死魄,死花蕴生魂’之时,方可轮回。只是这一日,怕是要等上百年。”说罢,僧人留下一串菩提子,便飘然远去。

昭华将菩提子挂在蝶衣草的花枝上,看着菩提子在风中转动,忽然明白,或许她与月瑶的羁绊,从来都不是争夺,而是互补——就像蝶衣草的温,需要引魂花的寒来平衡;引魂花的毒,需要蝶衣草的善来化解。

第八回 精血化露滋双草 宿命循环始未休

深秋的伽倻山被染成了赤金色,崖底的引魂花却开得愈发艳丽,仿佛要将整个秋天的热烈都吸进花瓣里。昭华的身体日渐虚弱,指尖的青色越来越重,彦文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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