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本草记:彼岸花间的杏林秘语(下卷)(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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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青枫村的百姓,还用石蒜鳞茎治跌打损伤,把鳞茎捣烂,加酒炒热,外敷,能消肿止痛。这些都没在本草书里见过。”

苏景堂让阿珩把这些记载都抄下来,又想起之前收集的病案:治痢疾、治蛇伤、治惊风、治烫伤、治跌打损伤,还有不同的炮制方法——浸漂三日、七日,蒸以生姜、蜂蜜、醋。“这些都是先祖和百姓一点点摸索出来的,”他感慨道,“书本记的是骨架,民间的实践是血肉,只有把骨架和血肉拼起来,才能看到完整的本草。”

后来,苏景堂根据旧县志的记载,还有民间的口传经验,调整了石蒜的炮制方法。有一次,村里有个年轻人,在山上砍柴时,不小心从山上摔下来,腿肿得像水桶,疼得不能动。苏景堂就按旧县志里的方法,把石蒜鳞茎捣烂,加了点白酒,炒热后敷在年轻人的腿上,又开了内服的活血化瘀方子。

三天后,年轻人的腿就不肿了,能慢慢走路了。“苏先生,您这法子真管用!”年轻人感激地说,“我之前在城里的医院看过,说要休养一个月,没想到您三天就治好了!”苏景堂道:“这不是我的法子,是先祖和百姓的法子,我只是把它找回来了,用对了。”

阿珩把这次的病案也补到《异草考》里,还加了旧县志的记载作为佐证。他忽然明白,中医的传承,不只是师傅传弟子,更是书本传书本,口传传口传,史志传史志——旧县志里的记载,是前人的实践;民间的口传,是今人的经验;而书本,就是把这些实践和经验串起来的线,让它们不会随着时间消失。

第八卷 花田石碑承薪火,杏林春暖续华章

转年春天,青枫村岗上的彼岸花还没开,苏景堂却病倒了,咳嗽不止,脸色苍白。阿珩守在床边,煮了甘草水给师傅喝,心里又急又怕:“师傅,您别担心,我已经去柳溪村请周大夫了,他很快就来。”

苏景堂摆了摆手,从枕头底下摸出《异草考》,递给阿珩:“这书……就交给你了。里面补的那些病案、炮制方法,都是百姓的智慧,你要好好保管,还要继续补……把更多的民间经验记下来,别让它们丢了。”

阿珩接过《异草考》,册页已经被师傅的手摸得发亮,上面的字迹,有先祖的,有师傅的,还有他自己的。“师傅,您会好起来的,”他红着眼眶说,“我们还要一起去周边的村子,收集更多的病案,还要把《异草考》印出来,让更多的大夫看到。”

没过几日,周大夫来了,给苏景堂诊了脉,说是积劳成疾,气血两虚,开了个方子,里面有黄芪、当归、党参,还有一味——炮制好的石蒜粉。“石蒜能补气,”周大夫对阿珩说,“苏先生之前用石蒜治别人,现在也该用石蒜补补自己了。”

阿珩按周大夫的方子,给师傅煮药,每天喂师傅喝,又按师傅之前教的方法,用石蒜粉配合蜂蜜,做了些药丸,给师傅当点心吃。过了一个月,苏景堂的身体渐渐好了起来,能下床走路了。

这天,苏景堂让阿珩扶着他,去岗上的彼岸花田。春天的花田,只有绿油油的叶子,像一把把小剑,从土里钻出来。走到花田深处,苏景堂指着一块石板,正是去年阿珩看到的那块,上面刻着“石蒜治蛇伤”的字迹。“阿珩,”苏景堂道,“你把《异草考》拿出来,我们把这块石板上的字,也补到书里去。”

阿珩拿出《异草考》和笔,蹲在石板旁,一边看一边写。苏景堂站在一旁,看着绿油油的叶子,忽然说:“我年轻时,师傅带我来这里,说这花田是‘活的本草书’,每一朵花、每一片叶子、每一块石板,都是书页。现在,我把这本书交给你,你要继续读下去,还要让更多的人读下去。”

阿珩写完,站起身,把《异草考》递给师傅。苏景堂翻着书,里面的页数越来越厚,从最初的几页,到现在的几十页,记满了病案、炮制方法、口传经验、史志记载。“这才是真正的本草,”他笑着说,“源于生活,高于生活,书本记的是字,百姓的日子记的是命。”

风从花田吹过,带着泥土的清香,绿油油的叶子轻轻晃动,像是在点头。阿珩看着师傅的笑脸,忽然明白,中医的传承,就像这彼岸花田,一年又一年,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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