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润东湖:水下森林的生态传奇》上卷(2 / 3)
成年泽泻每天能吸收2.3mg氮、0.8mg磷,是普通水生植物的1.5倍。它的根须像细密的吸管,能抓住水里的氮磷分子,转运到叶片和块茎里;到了秋天,块茎膨大,储存的氮磷能占到植株总含量的40%,“相当于把水里的养分‘锁’进了自己的身体”。
刘教授翻出《本草纲目》,看到“泽泻生于泽地,能利水渗湿”,忽然笑了:“古人说的‘利水’,可能不只是利人体的水,还包括利天地的水——它能让浑浊的水变清,这是刻在基因里的本事。”
团队还发现,泽泻的“净化力”和生长阶段有关:幼苗期主要靠根须吸收氮磷,成熟期则侧重分泌泽泻酸抑制蓝藻,“像个懂事的孩子,小时候努力吃饭长身体,长大了就主动帮着清理环境”。这个发现为后续的人工湿地设计提供了关键依据:得搭配不同生长阶段的泽泻,才能兼顾“吸污”和“抑藻”。
第三回 湿地初建 200亩“水下森林”的诞生
2021年春天,东湖的治理方案终于定了:在郭郑湖的浅水区,建200亩泽泻人工湿地。选址时,工程师们费了不少劲——这里水深要在0.5-1.2米之间(太深泽泻长不好,太浅容易旱死),底泥不能太硬(方便根须扎根),还要离污水排口近(能第一时间拦截污染物)。
“就像给东湖装了个‘前置过滤器’。”项目负责人张工拿着设计图,湿地被分成三部分:进水区种幼苗泽泻(主攻吸氮磷),中间区种成年泽泻(主攻分泌泽泻酸),出水区种成熟泽泻(块茎储存养分),还搭配了芦苇、菖蒲,“它们和泽泻是‘好搭档’,芦苇能挡浪,菖蒲能吸重金属,分工合作”。
种植那天,周边的居民都来帮忙。张婆婆带着孙子,把培育好的泽泻苗插进泥里,“这草真能管用?”她问刘教授。刘教授指着手里的监测仪:“您看,我们在旁边做了小试,三个月,那片水的蓝藻少了一半,您孙子秋天就能来放风筝了。”
初期并不顺利。刚种下的泽泻苗,被一场暴雨冲得东倒西歪,成活率只有60%。张工连夜调整方案,在湿地外围加了一圈生态袋(装满陶粒的无纺布袋子),既能挡浪,又能让水慢慢渗进来,“就像给幼苗撑了把伞”。
更麻烦的是水鸟。野鸭和白鹭总来啄食泽泻的嫩叶,半个月就毁掉了10亩苗。护林员老陈想出个法子:在湿地里插了些假人,又挂了串铃铛,风一吹叮当作响,水鸟就不敢靠近了。“现在这些鸟学精了,知道这草不能吃,改去吃草里的小鱼了——也算帮着除虫。”老陈笑着说。
到了夏天,湿地渐渐有了模样。泽泻的叶片挨挨挤挤,把水面盖得严严实实,根须在水下盘根错节,像一片绿色的森林。有人划着船进去看,发现水清澈得能看到根须上挂着的“泥球”——那是被根须吸附的污染物,“就像猫抓老鼠,抓着就不放了”。
第四回 绿潮退去 东湖的“呼吸”变甜了
2022年秋天,是湿地建成后的第一个收获季。刘教授团队的监测数据让所有人振奋:
- 湿地进水口的蓝藻密度是1.2x10?个\/L,经过湿地后,出水口只剩3x10?个\/L,下降了75%;
- 总氮去除率62%,总磷去除率65%,远超预期的50%;
- 水体透明度从30厘米提升到80厘米,能看到小鱼在泽泻根须间穿梭。
最直观的变化在岸边。听涛景区的蓝藻几乎消失了,露出了清澈的水面,柳树的叶子重新变得翠绿,蝉鸣也清亮了。张婆婆带着孙子去湖边,孙子蹲在岸边,真的摸到了一条小鱼,举着喊:“奶奶,鱼!活的!”
渔民老李也回来了。他停船多年,因为湖里的鱼太少,如今又撑起了渔网,“以前一网下去全是蓝藻,现在能打上鲫鱼、白条,虽然不多,但有盼头了”。他发现,泽泻丛里的虾特别多,“虾喜欢躲在根须里,这里安全”。
湿地的生态链慢慢恢复了。蜻蜓把卵产在泽泻的叶片上,青蛙在草丛里产卵,水鸟飞来吃鱼虾,连多年不见的水雉(一种对水质要求高的水鸟)都出现在湿地里。“这才是东湖该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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