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条双生记》上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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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气远逊,或可代之。”遂取牛家营子沙参,改配山药(健脾),老妇服后,咳止血停,腹泻亦愈。邳彤叹曰:“同是沙参,因地气不同,性味竟有偏倚,配伍之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而牛家营子那边,亦有奇事:一壮汉外感风寒,误服当地沙参(性凉),反致寒邪入里,恶寒发热更甚。恰逢祁州药商路过,以祁州沙参配生姜(生姜温散,制沙参之凉,此为“相杀”),煎汤灌服,汗出而愈。两地医者始悟:沙参虽善滋阴,然需辨地域、体质,辅以寒热调和,方得“七情”之妙。

第四回 春采秋藏循天道,口传心授续薪火

沙参治病的故事越传越广,两地渐成药市。祁州人依“春生”之理,于清明后采幼苗,取其轻清之气,治上焦肺燥;牛家营子人循“秋收”之规,待霜降后挖老根,取其厚重之质,补下焦胃阴。

邳彤将毕生经验授于弟子,不说“某经某药”,只教“观天察地”:“春日风大,沙参需配防风;夏日湿热,需加茯苓。”其其格给族人讲医理,不讲“性味归经”,只说“羊渴了要找带露的草,人燥了要吃埋在沙里的根”。这些口传的智慧,比文字更鲜活——有农妇见小儿夜啼,知是心燥,取沙参煮米汤;有牧民遇马肺热,采沙参拌草料,皆是“源于生活”的妙用。

某年,一位史官游历两地,见祁州药市车水马龙,沙参贸易如《安国县志》所载“列肆数百,货堆如山”;至牛家营子,见“中国北沙参之乡”的石碑初立,牧民与汉商以沙参易货,笑语喧天。史官欲着于竹帛,邳彤的后人摆手道:“写不尽的,沙参在地里长,病在人身上变,今日的法子,明日未必合用。”其其格的孙女亦说:“字刻在石头上会风化,记在心里的,跟着草木一岁一枯荣,才不会忘。”

史官默然,终在志中记下“沙参疗燥,两地皆盛”,却将更多未尽之言,留给了风中流转的药香与代代相传的絮语。

(上卷终)

下卷将续写两地沙参如何在医家碰撞中融合,遭遇奇症时的突破,以及“文献记载”与“民间实践”最终形成的互补共生,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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