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草记:草原麻黄传奇》上卷(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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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火塘边,感觉浑身的热流越来越盛。

先是额头,然后是后背,接着是手心脚心,都冒出了汗。那汗不是大汗淋漓,而是细细密密的,像春天的小雨,慢慢浸湿了贴身的羊皮袄内层。随着汗水排出,他觉得之前冻得发僵的骨头缝里,像是有小虫子在爬,又痒又舒服;头痛减轻了,眼睛也亮了;胸口的咳嗽感彻底没了,喘气顺畅了,连鼻塞都通了些,能闻到火塘里牛粪的味道了。

“管用!真管用!”巴图又惊又喜,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胳膊腿,之前的酸痛感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有了点想出去套马的力气。

萨满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摸了摸巴图的额头,又看了看他手心的汗,喃喃道:“真是神草,竟能把‘黑风怪’逼出来。”

巴图赶紧又舀了半碗药汤,吹凉了给阿古拉喝。阿古拉起初怕苦,皱着眉头抿了一口,随即眼睛一亮:“爷爷,这汤……喝下去肚子里暖暖的,鼻子好像也通了!”他几口就把药汤喝完了,没过半个时辰,小脸就沁出了汗珠,咳嗽声渐渐轻了,竟趴在毡毯上打起了小呼噜。

“睡了!孩子睡了!”巴图的老伴激动得抹起了眼泪。这半个月,阿古拉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消息像长了翅膀,传遍了整个部落。那些躺在毡毯上的族人,都挣扎着要来喝药汤。巴图让族人们排队,体质壮的给半碗,体质弱的给三分之一碗,小孩和老人只给一小口,怕药性太烈受不了。

最先喝药的是那个咳嗽得直打晃的放牧阿叔。他喝了药汤,不到一个时辰,就开始出汗,之前咳得发紧的胸口松开了,能顺畅地喘气了,他摸着自己的后背,惊喜地说:“多少年了,没出过这么舒服的汗!像在太阳底下晒透了似的!”

还有那个鼻塞的老阿妈,喝了药汤后,打了两个响亮的喷嚏,喷出些清鼻涕,然后长长地舒了口气:“通了!鼻子通了!能闻见奶茶香了!”

但也有例外。部落里最瘦弱的少年,喝了药汤后,汗出得太多,脸色发白,头晕目眩。巴图赶紧让他喝了半碗马奶,又裹紧羊皮袄躺了会儿,才缓过来。“看来这草性烈,虚人不能多喝。”巴图记下了这点,就像草原上套马,烈马要用软绳,不然会勒伤马。

他又把药汤倒进一个木盆里,端到羊圈,给那些病羊灌下去。羊起初不肯喝,巴图就让人掰开羊嘴,一点点灌进去。第二天一早,奇迹发生了:病羊们都站了起来,有的在啃食草料,有的在雪地里打滚,咳嗽声几乎听不见了,连那只瘫在地上的母羊,也能站起来给小羊羔喂奶了。

“神草!真是神草!”族人们围着巴图欢呼,把他举起来抛向空中。萨满也对着沙丘的方向拜了三拜,说这是“草原之神”送来的救命草。

巴图却望着那捆剩下的草,对族人们说:“不是神送来的,是咱自己找着的。草原给了咱牛羊,也给了咱治病的草,就看咱有没有本事发现。”他让年轻人们跟着他去沙丘采草,越多越好,还教他们怎么辨认:“看清楚了,茎秆带节,叶子像针,闻着辣嗓子,长在向阳的沙丘上——这就是咱的‘汗草’,能让咱出透汗,把寒邪赶出去的草。”

第四章:风草扬名,牧民识药性

“汗草”的名声,像草原上的野火,很快传到了邻近的匈奴部和鲜卑部。

那些部落也正被寒疫折磨,听说乌孙部用一种“带节的辣草”治好了病,都派了人来求药。巴图是个豪爽的人,对来求药的人说:“草是草原的,不是咱乌孙部独有的。要药可以,但得跟着咱学认草、采草,以后你们自己也能采。”

他带着各族的人去沙丘认草,教他们怎么看生长环境:“喜阳怕湿,沙地最好,黏土里长的不能要,那是变种,性凉,没用。”教他们怎么采:“要在晴天采,带着露水的草湿气重;采的时候留三分根,明年还能长。”教他们怎么保存:“阴干,不能暴晒,暴晒会跑了药性;干透了用麻袋装,挂在通风的地方。”

采回来的草多了,巴图又琢磨出不同的用法。他发现,单用“汗草”,虽然发汗快,但有的人会心慌,像揣了只兔子。有次,他喝了药汤后心慌,正好阿古拉给了他一块奶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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