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立春·青阳启蛰绛英萌(下)(2 / 4)
经的走向攀升,所过之处,草叶上的肝俞穴投影清晰可见;右茎赤光似朱雀振翅,顺着手少阳三焦经的路径游走,翅尖点过的叶片竟冒出细小的火绒;中茎黄光若黄龙盘柱,直入任脉中枢,在花苞下方凝成“膻中”火轮。三色光柱在离地三尺处汇成龙虎交泰图,青气与赤气缠绕成“木生火”的先天八卦象。
阿桑忽见光柱中漂浮着无数细小的“气核”,青核如橄榄,赤核似丹砂,黄核若蜜蜡。它们按照“天三生木,地八成之;地二生火,天七成之”的数理排列,青核居东三数,赤核居南二数,黄核居中五数,构成动态的五行生成图。当青核与赤核相撞时,爆出酸苦交织的药香——酸味入肝属木,苦味入心属火,正是“木能生火,酸能化苦”的药理性显现。
更玄妙的是,花茎上的叶片开始自动排列成五运六气图:东边九片叶代表厥阴风木,叶面浮现风轮状纹理;南边四片叶象征少阴君火,叶背映出火焰图腾;中央五片叶化作太阴湿土,叶脉间渗着露珠如泥浆;西边七片叶成为阳明燥金,叶缘凝结白霜似金箔;北边八片叶变为太阳寒水,叶基积着薄冰若寒潭。老郎中指着叶片叹道:“今岁大运木太过,风气流行,肝木受邪,你看这东边叶尖都有焦枯之象,正是木火刑金的先兆。”
此时,三色光柱中浮现出《黄帝内经·病机十九条》的金箔虚影,每条病机条文都对应着洛神花的一处变化:“诸风掉眩,皆属于肝”的条文下,左茎青光突然剧烈震颤,草叶纷纷向东方倾倒,如风中舞袖;“诸痛痒疮,皆属于心”的条文旁,右茎赤光中跃出火星,落在叶片上竟变成治疗疮疡的蒲公英虚影;“诸湿肿满,皆属于脾”的条文前,中茎黄光化作溪流,将中央叶片的露珠汇聚成消肿的茯苓形状。
阿桑看见,在五行生成图的中央,青气与赤气正在炼化成一种紫金色的气团。这气团时而聚成肝脏的悬匏形,时而化作心脏的尖塔状,最终变成一枚“木火通明”的丹药虚影。丹药表面流转着酸苦二气,酸气呈波纹状向外扩散,苦气如箭头向内收敛,恰合“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心欲软,急食咸以软之”的治则。
暮鼓从十里外的医庐传来,鼓声竟与洛神花的心跳同步——每根茎秆的搏动都对应着不同的时辰:左茎应卯时(肝经当令),右茎应午时(心经当令),中茎应辰时(脾经当令)。当鼓声敲到第九响时,三茎同时喷出气箭,青气箭射向东方震位,赤气箭射向南方离位,黄气箭射向中央中位,在天地间织成“木火土相生”的气网。气网所罩之处,早开的杏花褪去病恹恹的白,染上健康的绯红;迟萌的桃枝冒出新芽,芽尖挂着象征木火调和的露珠。
最惊人的是,花苞内部突然显现出人体脏腑的投影:肝脏如青色缟素,悬于左胁,与左茎青光相连;心脏似赤色莲花,盛于胸中,与右茎赤光相通;脾胃若黄色仓廪,居于中焦,与中茎黄光相贯。脏腑之间有金色的“神机”游走,那是木火相生的气化之力。当“神机”流经肝脏时,胆囊中竟流出清冽的胆汁,化作酸水浇灌根部;流经心脏时,心包络上泛起细密的汗孔,蒸腾出苦雾润泽花叶。
老郎中从袖中取出五运六气盘,圆盘指针突然疯狂转动,最终定格在“木运太过,岁气早至,民病飧泄、肠鸣、少腹痛”的刻度。与此同时,洛神花的东边根系突然隆起,根须上结出形似泄泻药方的草结——车前子的籽实与防风的茎叶天然缠绕,正是痛泻要方的雏形。而在赤光笼罩的叶片上,竟自然烘干出丹参切片,边缘焦脆如炒过的炭药,恰合“心主血,炒炭止血”的炮制原理。
亥时将至,三色光柱渐渐收拢,化作三枚印章悬于花苞之上:左为“青帝木章”,刻着“疏肝理气”四字;右为“赤帝火章”,刻着“清心泻火”四字;中为“黄帝土章”,刻着“调和肝脾”四字。印章散发出的药气在空中凝成《难经·七十五难》的条文:“东方实,西方虚,泻南方,补北方。”阿桑默念此句时,忽见洛神花的根系自动调整方向——东边根须减少三分(泻肝),西边根须增多七分(补肺),南边根须加粗五分(泻心),北边根须湿润十分(补肾),竟在泥土中完成了“实则泻其子,虚则补其母”的治疗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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