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秋分雷始收·燥伤肺络咯血痰（1 / 4）

《首乌仙录·二十四节气灵枢记》

一、雷始收声·燥火灼肺络脉伤

八月中，秋分节气至，罗浮山的天空呈现出一种奇异的青灰色，仿佛被蒙上了一层磨砂玻璃。往日震耳欲聋的雷声骤然收歇，取而代之的是持续不断的干风，如无形的砂纸，日夜打磨着山川草木。漫山遍野的杏林一夜之间褪去了翠绿，叶片蜷缩成褐黄色，轻轻触碰便碎成粉末，飘落在地如铺金箔。晨间的露水尚未凝结，便被燥气蒸发殆尽，只在草叶尖留下淡淡的盐霜。

村民晨起劳作，甫一开口，便觉喉间干涩如塞棉絮，继而引发剧烈干咳。教书先生周夫子正在批改作业，突然一阵剧咳，手帕上竟沾染了点点血渍，痰液中夹着淡红色泡沫，状如桃花瓣飘落清水，却在落地瞬间化作齑粉。更有甚者，午后潮热如焚，两颧潮红如涂丹砂，胸痛隐隐如针刺痛，舌苔薄白而干，脉细数如游丝，恰似《医学心悟·燥咳》中\"燥伤肺络，肺失清肃，气阴两伤\"的活体注解。

何首乌登观星台，见五运六气盘中\"阳明燥金\"与\"太阴肺金\"如两块锋利的青铜镜相互碰撞，迸射出赤白色的火花，形成\"燥火灼肺\"的混沌格局。对应人体肺脏方位，有白色燥气凝结如冬霜，覆盖在肺络之上，肺络如久旱的河床般开裂，隐约可见血丝渗出，宛如大地干涸后的裂纹中渗出的血水。他以玉简测候，玉简表面凝结的露珠呈淡红色，如血珠般晶莹，蒸发后留下\"咯血\"二字，笔画间布满细小的裂纹，仿佛轻轻一触便会碎裂——此乃\"燥金刑肺，肺阴被灼，络脉破损，血不循经\"的预警显象。再观北斗七星，\"井宿\"（主水）光芒微弱如烛火，\"鬼宿\"（主金）光芒冷冽如冰，形成\"金旺水涸，肺失濡养\"的凶象，恰如《临证指南医案》中\"燥伤肺络，治以甘寒，佐以酸收\"的警示。

何首乌至周夫子书斋诊察，见其伏在书案上，背如弓起的虾，剧烈咳嗽震得砚台中的墨汁泛起涟漪。\"夫子可知，《素问·阴阳应象大论》云'秋伤于燥，上逆而咳，发为痿厥'？\"何首乌一边诊脉，一边说道，\"今岁燥金过旺，肺为娇脏，喜润恶燥，燥邪从口鼻而入，灼伤肺络，故见咯血。肺阴不足，虚火内生，午后乃阴长阳消之时，故潮热如焚。\"说罢，取来周夫子的痰液，置于白瓷碟中观察：痰液黏稠如琼浆，拉丝难断，其中夹杂的血丝如蛛网般细密，此乃\"燥伤肺津，炼液成痰，痰中带血\"的实证。

二、雷精作祟·燥火震伤肺络

夜至戊子时，何首乌携阿牛至荒废已久的\"雷泽\"旧址。但见月光如水，干涸的雷泽中央突兀地矗立着一尊巨型雷神像，高约丈二，手持燥火之锤，锤身刻满扭曲的\"燥火\"二字古篆，周身缠绕着赤白色雾气，雾气中隐约可见肺脏的虚影在痛苦抽搐。精怪察觉有人靠近，转动头颅，发出\"咯咯\"的声响，瓮声瓮气地说道：\"吾乃上古雷神之魄，曾助黄帝击夔牛鼓震退蚩尤，今借秋令燥火，炼就'燥火金丹'，尔等凡人，安敢阻拦？\"

雷精挥动燥火之锤，锤声如闷雷滚过地平线，震得地面如波浪般起伏，裂缝中喷出赤白色燥气，如火山喷发的岩浆。阿牛不慎吸入一口，顿时喉间灼热难耐，剧烈咳嗽不止，面色涨红如猪肝。何首乌急忙以衣袖掩鼻，细嗅之下，燥气中夹杂着铁锈与焦糊的气味，直入肺腑，令人作呕——此乃\"燥火伤肺，肺络破损，血气相搏\"的气息。

阿牛见状，慌忙取来湿布欲覆盖地面裂缝，何首乌阻拦道：\"不可！燥火属阳，湿邪属阴，强行以湿制燥，犹如抱薪救火，反助其焰。《医门法律》云'治燥需润，凉而不寒'，需用清燥救肺汤，以清润之剂化燥火，而非与之为敌。\"话音未落，雷精再次挥锤，燥火如箭矢般击中远处的杏林，杏花瞬间枯焦，如雪花般飘落，却在落地时化作灰烬。

何首乌不慌不忙，从药囊取出\"清燥救肺汤\"药末（桑叶、石膏、阿胶等份研末），以剑诀画符，喝声\"化！\"药末遇燥火，竟化作漫天甘霖，如春风化雨，熄灭了杏林之火，显露出\"润肺\"二字金光，雷精的燥火之锤竟出现了细密的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