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芒种润燥金 桂枝润肺声(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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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日焚烧着乳香与没药,取“香气入脾,燥湿醒神”之意。

“望而知之谓之神。”林长庚望着排队候诊的患者,见他们大多面色萎黄,鼻翼煽动频繁,“肺主气,司呼吸,今呼吸短促,鼻翼扇动,乃金气不足,邪热迫肺之象。”他转向一名咳血的绣娘,其唇色殷红如涂丹砂,却毫无光泽,“唇红非吉兆,此乃虚火上浮,真阴下竭。”

“闻而知之谓之圣。”青禾闭上眼睛,仔细辨别患者的咳嗽声:有的如破风箱,是肺燥津伤;有的如犬吠,是肺窍被痰堵塞;有的微弱短促,是肺肾两虚。林长庚点头:“咳声各异,治法亦异,需细辨之。”当一名患者咳出肺形黏液块时,他俯身细闻,黏液中除了血腥气,竟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焦香,“此乃肺络被焚之象,需重用滋阴降火之品。”

“问而知之谓之工。”林长庚拉住一名燥渴症患者,“口中可有金属味?夜间可曾盗汗?”患者连连点头:“夜间热醒,被褥皆湿,口苦咽干,似有铁器含在口中。”此乃“金燥生火,火盛刑金”的恶性循环。最后切脉时,他手指下的脉息如丝线浸在浆糊中,濡缓而涩,印证了“湿毒与燥邪互结”的判断。

青禾将桑叶、杏仁等药摆成“火克金,金生水”的卦象,却见桂枝始终游离于卦象之外,不禁疑惑:“桂枝辛温,今燥火正盛,为何非要用它?”林长庚笑道:“肺居上焦,如雾露之溉,若单用凉润,恐成遏伏。桂枝虽温,但若蜜炙至甘润,便能引诸药入肺,如舟楫载粮草上行,此乃‘火中求金’之法。”说罢,他在药方中添上桂枝五分,笔锋一顿,似有金光注入纸面。

其六 炮制灵膏通金津

林长庚亲自监制“清燥救肺膏”的那日,西方天空出现罕见的“金生水”异象:一团白云从兑位升起,云中隐约有白虎饮水之象。他命弟子们黎明即起,采集带露的霜桑叶,“桑叶需经三朝露水浸润,得金气之清,方能去燥而不伤阴。”桑叶入瓮后,他倒入东流水,水需取自西方河流的上游,取“金气源头”之意。

石膏煅烧时,他亲自守在炉前,直至石膏通红如血,才命人将其投入童便中。“童便属水,能制火之悍烈,又能引火下行。”青禾见白色的石膏瞬间变得漆黑,疑惑不解,林长庚解释:“此乃‘金煅成水’之象,预示燥毒将化。”杏仁用米泔水浸泡三昼夜,去皮后炒至微黄,满屋皆是苦杏仁的清香,“苦能降气,温能通脉,正合肺金清肃之性。”

最关键的是桂枝的炮制。林长庚取来上等蜂蜜与姜汁,按七比三的比例调和,均匀涂抹在桂枝表面,然后置于土釜中,以松枝小火慢炙。“蜜能润肺,姜能散邪,土釜得中央土气,松枝含东方木气,此乃‘金木交并,以土为枢’之法。”他手持木铲不时翻动桂枝,直至其外皮焦黑如炭,内里却温润如玉,敲击时发出清脆的“咚咚”声,如叩击空瓮。

最后加入东阿阿胶与麦冬汁时,林长庚特意选在酉时(17-19点),此时肺经当令,金气最旺。他亲自搅动铜勺,见膏体逐渐浓稠,滴落在桑皮纸上竟能凝结成珠,不渗不化,“此乃‘金津玉液’已成。”当第一勺膏方舀出时,窗外突然飞来一群白鹭,它们围绕润金馆盘旋三匝,发出清亮的鸣叫声,正是“反舌无声”的应候之象。

其七 润燥救肺复金声

芒种正日,林长庚率弟子们登上西方峭壁。他手持“清燥救肺膏”,如挥毫般涂抹在金石缝隙间,膏体所过之处,白色粉末发出“滋滋”的声响,如冬雪遇春阳,化作黑色污水潺潺流入山涧。当膏体填入最大的石缝时,深处突然传来闷雷般的轰鸣,一条巨大的“燥”字虚影从石缝中窜出,却被林长庚手中桂枝射出的金光击中,瞬间碎成齑粉。

“西方庚辛,金气澄清,燥邪速退,肺窍开通!”他的声音与金石共鸣,震得峭壁上的白粉簌簌掉落。与此同时,无尘子率青云观弟子查封火麦作坊,金精剑劈开大门的瞬间,冶炼炉中窜出的“燥”字火星竟组成李鹤轩的面孔,狰狞咆哮:“林长庚,你救得一时,救不得一世!”但火星很快被青禾泼出的麦冬露浇灭,露出炉底的逆时桂枝碎片,碎片上的“枯”字已被润膏泡发,形如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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