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日军的反扑(2 / 5)
知妇女队和伤员往二道沟转移,那里有个废弃的矿洞。”他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告诉她,别等我。”
李团长攥着冰凉的银锁,忽然想起六年前的那个雨夜。谢文东的妻子把这枚锁塞给他,说要是自己回不来,就把锁交给东哥。后来他在尸堆里找到她时,她手里还攥着半片烧焦的梅花——跟铜烟盒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我去!”小李突然举手,脸上还带着孩子气的红晕,“我姐在妇女队,我认识二道沟的路!”他抢过银锁往战壕外跑,刚迈出两步就被谢文东拽住。
“沿着弹坑跑,别踩平整的地面。”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指尖触到对方单薄的后背,忽然想起自己牺牲的儿子——要是活着,也该这么大了。“告诉张彩霞,矿洞深处有口井,井壁上有我刻的记号。”
日军的阵地果然乱了起来,当一营的战士们呐喊着冲出战壕时,山岗后的机枪突然响了。子弹像群马蜂扑过来,李团长眼睁睁看着几个战士倒在血泊里,却咬着牙不让部队撤退。“往前冲!给小鬼子点颜色看看!”他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刀疤在阳光下涨成紫红色。
谢文东趴在战壕里,手指抠着发烫的泥土。他看见日军的骑兵从山岗左侧冲出来,马刀在阳光下闪着冷光,像条黄色的毒蛇。一营的战士们被夹在中间,伤亡在不断增加,李团长举着驳壳枪冲锋时,战马突然栽倒在地——是踩中了日军提前埋好的地雷。
“打信号弹!”谢文东猛地站起来,腰间的驳壳枪同时开火。红色的信号弹在硝烟里炸开时,他看见右翼的机枪突然调转方向,子弹像道火墙拦住了日军的骑兵。这是他早就布下的后手,机枪手们趴在伪装成尸体的草堆里,已经等了整整三个小时。
战场突然安静下来,只有伤兵的呻吟和远处的蝉鸣。谢文东靠在战壕壁上,胸口剧烈起伏,银锁不在脖子上,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他忽然想起张彩霞的银锁是母亲给的,而他的这枚,是妻子临终前用最后一口气焐热的。
三、矿洞里的牵挂
张彩霞在矿洞深处点燃松明时,火苗舔着岩壁上的水珠,映出她苍白的脸。妇女队的三十多个人挤在狭小的空间里,伤员的呻吟混着孩子们的哭泣,像团潮湿的棉絮堵在每个人心头。
“彩霞姐,这锁……”小李把银锁递过来时,手指还在发抖。少年的裤腿撕开个大口子,膝盖上的血混着泥,在地上拖出断断续续的红线。
张彩霞的指尖刚触到银锁,就被烫似的缩了回去。这枚锁比她的那枚沉些,背面刻着个模糊的“梅”字——是谢文东妻子的名字。她忽然想起昨夜在山洞里,他说杀了自己妻子时的眼神,那里面的痛苦不像是装的。
“谢参谋长让咱们往井边挪。”她把银锁塞进贴身的口袋,那里还藏着半株野山参。松明的火光里,她看见井壁上果然有几道刻痕,是朵缺了半片的梅花,跟铜烟盒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这是谢参谋长刻的?”李大姐扶着受伤的丈夫走过来,女人的胳膊被弹片划伤了,却还是把最后块饼塞进丈夫嘴里。“去年冬天他来矿洞视察,说要是打仗了,这里就是最好的避难所。”
张彩霞的目光落在井台边的木桶上,桶底沉着块小小的鹅卵石,上面钻了个孔——这是她跟谢文东约定的信号,遇到危险就把石头扔进井里。她忽然想起去年在雪地里,他背着她走了整夜,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脚印在雪地里连成串,像条回家的路。
洞外传来马蹄声,妇女们瞬间安静下来,手里的剪刀和石块都握紧了。张彩霞示意大家躲到井后,自己则抱着松明往洞口挪去。火光里,她看见个穿抗联军装的人跳下马,绑腿上沾着的泥浆里,混着些灰白色的粉末——是硫磺矿特有的标记。
“是自己人!”她松了口气,那人是三营的王班长,左胳膊空荡荡的袖管在风里飘动。去年在五常县,他为了掩护伤员,亲手砍断了被日军马蹄踩住的胳膊。
“张同志,谢参谋长让我来报信。”王班长的声音带着喘息,从怀里掏出张揉皱的纸,“日军调集了坦克部队,傍晚就到,让你们往黑风口转移,那里有地道。”他的目光在矿洞里扫了一圈,“伤员能走吗?我带了两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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