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迫使叛徒现形(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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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夜里值岗,有没有看到谁离开过驻地?”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过来。张彩霞抿了抿唇,喉头发紧:“后半夜……我看到刘二哥出去过,说是起夜。”她顿了顿,声音低下去,“我当时没在意,可现在想想,他去了快两刻钟。”

“我那是闹肚子!”刘二的声音陡然拔高,站起身时带倒了身后的草堆,“彩丫头你也冤枉我?我刘二待你不薄吧?你刚来队伍时怯生生的,是谁把干粮分你一半?”

这话像根针,刺得张彩霞眼眶发烫。她想起三年前刚参军时,自己还是个连枪都握不稳的姑娘,是刘二手把手教她拆枪装枪,在她被老兵欺负时替她出头。有次她染了风寒,昏迷三天,是刘二背着她走了二十里山路找郎中。那些日子,他总说:“咱们都是苦命人,不抱团取暖,怎么跟小鬼子拼?”

“刘二。”谢文东向前走了两步,将手里的纸扔在地上,“这上面的字迹,你认得吧?”

刘二的目光刚触到纸上的字,脸“唰”地白了。那是他的笔迹,虽然刻意模仿了日本人的生硬,可最后那个“二”字的弯钩,还是暴露了他的习惯——他小时候练字,总被先生说这个弯钩像条泥鳅。

“这……这不是我写的!”他慌忙后退,后腰撞到了神龛,供桌上的瓦罐“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成了片。“是他们仿造的!东哥,你信我!”

“仿造?”谢文东弯腰捡起一张纸,指着上面的墨迹,“这墨水里掺了松烟,是你上次从李木匠家讨来的,说比咱们买的耐水。整个队伍,只有你有这种墨。”

刘二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他看着周围的人,王大疤的拳头捏得咯咯响,小柱子红着眼圈,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张彩霞别过脸,肩膀微微耸动——她不仅是愤怒,更多的是心疼,像看到自家兄弟走上了绝路。

“为什么?”谢文东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带着一种近乎疲惫的痛惜,“刘二,去年冬天,你娘病重,是弟兄们凑钱给你请的大夫。你说过,这条命是队伍给的,要跟着弟兄们打到小鬼子滚蛋……”

这句话像重锤砸在刘二心上。他猛地蹲下去,双手抱着头,喉咙里发出呜咽声。往事像潮水般涌上来:他爹娘倒在血泊里的样子,他抱着爹娘的尸体在雪地里哭到天亮;是谢文东把他从死人堆里拉出来,给了他一碗热粥,说“活着,才能报仇”;弟兄们分给他的干粮,替他挡的子弹,寒夜里挤在一起互相取暖的体温……

“我……我鬼迷心窍了……”刘二的声音嘶哑得像破锣,“上次去城里买药,被侦缉队的抓了。他们说,只要我提供消息,就给我五十块大洋,还让我去关外过好日子……”他突然抬起头,满脸泪水,“我想着,就这一次……拿到钱,我就远走高飞,谁也不告诉……”

“就这一次?”王大疤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木凳,“青石口那边等着咱们的是一个小队的日军!要是东哥提前察觉不对,改了路线,咱们二十多号人现在都成了枪靶子!你这一次,要的是所有人的命!”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刘二瘫坐在地上,涕泪横流,“东哥,彩丫头,弟兄们,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张彩霞猛地站起来,胸口剧烈起伏。她走到刘二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刘二哥,你还记得我爹吗?他是村长,为了掩护乡亲们转移,被日军活活烧死的。你说过,叛徒比鬼子更可恨,因为他们捅的是自己人的刀子……你现在,就是你最恨的那种人!”

刘二看着她泪汪汪的眼睛,那里面曾经有信任,有感激,现在只剩下失望和冰冷。他突然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又一耳光,直到脸颊红肿出血:“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我对不起大家……”

庙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岗哨掀开门帘闯进来,脸色煞白:“东哥!不好了!西边山口有动静,像是日军的巡逻队!”

就在这一刹那,所有人的神经都像是被拉紧的弓弦一般,瞬间紧绷到了极点!他们毫不犹豫地迅速抄起身旁的枪支,仿佛这些冰冷的武器是他们唯一的依靠和安全感来源。

马灯的光芒在剧烈地摇晃着,那微弱的光线在黑暗中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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