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融合礼(3 / 3)
过年的时候,杂院要新做批礼器,列国的人又来帮忙。秦国的铜匠熔新铜,赵国的玉匠采新玉,楚国的陶匠和新泥,连小石头都拿着个小錾子,学着给铜鼎刻纹。
“这新礼器得叫‘共敬器’,” 王二愣子媳妇在礼器上挂红绸,“不管哪国的神灵,用这儿的礼器拜,都能让大伙的心聚在一块儿,热热闹闹的才叫年。”
新礼器铸成那天,列国的人都来献祭,秦国的百姓献五谷,楚国的百姓献布帛,鲁国的百姓献酒浆,香火飘出三里地,引得全县的人都来了。
“这叫敬天爱人,” 教书先生摸着胡子笑,“就像田埂上的庄稼,这厢的麦子、那厢的谷子,都向着太阳长,看着就亲。”
孩子们在礼场边学行礼,秦国的娃学拱手,楚国的娃学鞠躬,燕国的小石头学作揖,笑声混在一起,竟分不清谁是谁,只有 “嘻嘻哈哈” 的调子在场上飘。
晚上收拾时,王二愣子发现礼台旁的石头上,不知谁刻了道新纹,把列国的礼器都刻在上面,秦国的铜鼎、楚国的陶豆、鲁国的木俎凑成个圆,和剑鞘上的新纹一模一样。“准是哪个老礼官刻的,” 他笑着说,“这叫念想。”
公孙矩看着剑上的新纹,“礼” 字旁边又多了道 “敬” 字纹,用手摸上去,竟带着点青铜的冰凉感。“师父,这纹咋越来越像咱的礼场了?” 阿柴问。
公孙矩望着礼场上来来往往的人,有人在擦礼器,有人在练仪轨,有人在学祝词,列国的敬意混在这场礼里,像股永远流不尽的泉。“因为日子就是由这融合礼连起来的啊,” 他说,“你行你的礼,我敬我的神,你献你的帛,我举我的爵,拜着拜着就忘了哪是哪国的仪轨,只记得要敬天地、爱家人。”
后来,这礼场成了全县的宝贝,每年都有新的列国礼仪加进来,石头上的刻痕被摸得锃亮。有个史官见了,在《春秋会要》的续卷里写:“所谓礼敬,不过是把各家的敬畏聚在一个场,你拜一次,我祭一回,你献一礼,我呈一仪,年深日久,就成了谁也离不开谁的共同敬畏。”
而那柄 “华夏” 剑,依旧靠在礼台旁的石柱上,剑鞘上的纹路越来越密,像幅活的礼器图。有人说这剑吸了礼的灵气,摸上去总带着点庄严;只有公孙矩知道,那庄严哪是剑上的,不过是千万颗心敬过的痕迹,是千家万户的敬畏,在木头里生了根,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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