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禾声入律,星字成篇(2 / 2)
成。
“陈石哥在南岭的岩壁上凿了新的空格,” 少年展开张麻布,上面用稻壳拼着贯通南北的河,河水里漂着三卷竹简,竹影摇曳,似在缓缓前行,“说要等狼山的红土、曲沃的酒液、中原的布纹都到齐了,再刻最后的章。” 他突然从怀里掏出片稻叶,叶面上的纹路在阳光下显露出完整的诗行,末句的 “礼” 字缺了笔,恰好能嵌进母本竹卷的空白处,严丝合缝,宛如天作之合。
赵无恤把占城稻的穗纹与狼山的拓片对齐,红土的音符、酒液的诗行、稻壳的星图在晨光里融成一片,母本竹卷的嫩芽突然竖直叶片,叶尖的绒毛聚成个微小的 “禾” 字,正随着铜铃的节奏轻轻颤动,像是在回应这跨越千里的呼应。
四、星轨织的总章
大暑的夜晚,三地的竹卷在打谷场拼成完整的圆,狼山的红土、曲沃的酒液、陈国的稻壳在圆心积成三色的泥,散发着泥土与谷物的芬芳。母本竹卷的根须从泥中钻出,在星轨下织成透明的穹顶,将这一切温柔笼罩。赵无恤握着骨刀的手悬在空白的竹片上,刀锋映出银河的倒影,像要把星子的轨迹刻进木头里,让天地的韵律永远留存。
“该写总章的结尾了。” 韩母把银河布铺成圆形,布面的星子与夜空的星座一一对应,狼山的拓片、曲沃的酒瓮、陈国的稻秆在布上围成圈,恰如三地的人此刻手拉手的模样,充满了和谐与温暖。阿古拉沁的黑马突然长嘶,马鬃扫过布面的 “礼” 字,鬃毛上的红土、酒渍、稻壳在字中央聚成颗发光的种子,仿佛一颗希望的星辰。
赵无恤的骨刀终于落下,刻痕里立刻渗进三色的泥:红土的星、酒液的月、稻壳的光。他听见狼山的铜铃在唱,曲沃的酒瓮在吟,陈国的稻穗在诵,三种声音在 “禾” 字的笔画间汇成一句:“天地为卷,万物为字,礼在其中生生不息。” 这声音仿佛穿越了时空,在山河间久久回荡。
晨露再次漫过打谷场时,母本竹卷的嫩芽已长成完整的禾苗,根须在地下织成的 “礼” 字贯通南北,象征着文明的脉络绵延不绝。穗子上的谷粒各带着三地的印记:狼山的红、曲沃的黄、陈国的褐,五彩斑斓。赵狗儿的黑马驹正用蹄子轻踏地面,蹄印与禾苗的影子叠成新的字,在晨光里慢慢生长,充满了无限的可能。远处的暗河传来新的铜铃声,像有谁正把这章未完的诗,往更远的山河里传唱,让这份文明的传承永不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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