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尚想旧情怜婢仆(3 / 4)
久,他想得是,王妃此时正在生产,要是此时告诉陆廷渊,他怕陆廷渊会不顾一切抛下殿里一应大臣回府。
可即便他回去,面对妇人生产的情形,他又能帮得上什么忙呢,反而会落下怠慢臣子的印象。
事关皇位继承,于是卓枫便自作主张,把萧妤生产的消息瞒了下来,只对陆廷渊说知会府里了,一切平安。
过了大半日,府里都不见有人回来,卓杨才又去报了一遍信。
陆廷渊终是回来了,可他回来的太晚了。
秋屏像疯了一样,眼睛红得似是要滴血,厉声质问陆廷渊为何不肯回来。
卓枫当即便跪下请罪,秋屏这才知道,原来是卓枫瞒报了萧妤生产的消息。
自此,二人便彻底决裂。
果然在男人心中,爱人和权势,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权势啊。
经此一事,秋屏算是彻底歇了嫁人的心思。
她心想,那日陆廷渊没回来,仅仅是因为卓枫瞒报吗?焉知这不是他二人商量好的托词?
显然,在她心里,她并不信他们。
或许是出于某种愧疚或是补偿的心理吧,当秋屏提出要留下来,进宫服侍照看小殿下时,陆廷渊也没有拒绝。
秋屏便更觉得他是做了亏心事,所以才不去计较她的顶撞与冒犯。
这些年来,秋屏稳坐二品女官之位,即使面对皇帝,也时常冷脸相待。
提起屏女官的脾气与胆气,在宫里可是头一份的,谁人不竖大拇指,宫人们哪里敢惹她,谁也不敢往她跟前凑。
因此,她便愈发沉默寡言,甚至于孤僻。
听完秋屏的讲述,姜澂鱼这才知晓当年的前因后果。
要问她介不介意生产时自己的丈夫不见人影,当然是介意的。
当她因为生产之痛撕心裂肺的时候,当她得知孩子难产茫然无措的时候,她是多么想自己最亲最近的那个人能陪在她身边啊。
她度日如年的每时每刻里,心里甚至都在为他找补——
或许他是因为什么事情路上耽搁了,或许他就在回来的路上,只要再坚持一会儿……
可是他没有来。
直到她生命最后一刻,他都没有回来。
原来,不是他不想来,而是他不知情。
直至此刻,姜澂鱼眼眶里蓄满的泪珠终于经受不住地落了下来。
她擦了擦泪,努力平复下情绪,才对着秋屏嘱咐道:“秋屏,我的事万不可告诉旁人。”
“银烛姐姐也不可以吗?”秋屏问。
“她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而且如今还怀着孕,最忌情绪波动,还是不同她说了吧。”
“好。”
日子一晃又过去几日,大家前前后后忙活了大半个月,终于迎来了昌平公主的及笄礼。
公主的及笄礼,并不像寻常宴会那般广邀宾客,来的大部分都是亲眷、友人以及寥寥几位玉京有名有望的官家夫人,还有如今教授她课业的众位教习。
一大早,福安宫里上上下下便开始忙活起来,有负责接引的、有负责端茶递水的、有负责布置场地席位的,各司其职,进出有序。
前些日子听说姜澂鱼做了昌平公主的赞者,郑嘉便也跃跃欲试,于是她鼓足勇气向昌平公主提出,自己想当她的赞礼。
“赞礼”即及笄礼的司仪,负责导引流程,提唱起、跪、叩首之仪者,亦是及笄礼中极为显眼且不可或缺的角色。
郑嘉如此争取,自然是有自己的心思。
昌平公主父亲已亡,当今陛下作为她的兄长,理应代为出席她的及笄礼。
况且陛下很是疼爱这位幼妹,过来参加她及笄礼的可能性非常大。
同为公主伴读,郑嘉自问并不比姜澂鱼差些什么。
论出身,她也是名门嫡女;论才情,课业上,她样样评级为优;论相貌,虽不似姜澂鱼那般令人一眼惊艳,可也算得上是容貌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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