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1章 徐州之主(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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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兵器归拢,他们的手被冻得通红,指尖却因为触碰过太多残肢碎骸而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惊惧与疲惫。

    寒风从破损的窗棂灌入,吹动着厅内残灯的火焰,光影摇曳间,墙壁上的血手印与刀痕忽明忽暗,像是无数冤魂在暗中窥探。

    一名年轻的仆役扫到正厅门槛处,突然脚下一滑,摔倒在地,手按在了一片温热的黏腻之物上,他低头一看,竟是半块尚未完全冻结的肝脏,顿时吓得尖叫出声,连滚带爬地后退,脸色惨白如纸,呕吐不止。

    旁边的老仆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拿起竹筐将那残秽收起,眼中满是麻木与悲凉。

    州牧府的后宅,原本雅致的庭院同样遭到重创。

    绣楼的窗棂被砸得粉碎,屋内的梳妆镜裂成了蛛网,脂粉盒摔在地上,粉末与血污混合在一起,形成怪异的颜色。

    庭院中的水井旁,积雪被染成了深褐色,井绳断裂,水桶漂浮在水面上,水面上还浮着几缕长发。

    几名仆役正用木桶往外淘水,试图清理井中的血污,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暗红色的水顺着井沿流下,在地面冻结成冰。

    夜已深沉,寒风愈发凛冽,卷着碎雪在府内呼啸。

    仆役们的清扫工作依旧在继续,他们的身影在残灯的微光中显得单薄而渺小,每一次弯腰、每一次清扫,都像是在与这场血腥杀戮的余威抗争。

    州牧府的朱墙黛瓦在夜色中只剩下残破的轮廓,往日的繁华与威严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断壁残垣、血污与死寂,诉说着刚刚过去的惨烈厮杀。

    空气中的血腥气久久不散,仿佛要将这座府邸彻底浸透,而那寒风的呜咽,更像是无数亡魂的哀嚎,在彭城的冬夜中久久回荡。

    “恭喜皇叔喜得徐州!”

    “恭喜皇叔喜得徐州!”

    两声恭贺整齐划一,打破了陶谦州牧府书房内的沉寂。

    诸葛珪身着藏青深衣,鬓角微霜,拱手时衣袖轻扫过案边的竹简;身旁的司马防身形挺拔,玄色直裾束得严整,双手交叠于胸前,躬身行礼的姿态恭敬却不失沉稳。

    两人目光灼灼地望向书房中间,那里站着的,正是刚刚从城外归来的刘备。

    此时的刘备,正立于原本属于陶谦的主位之前。

    右手缓缓抬起,指尖在冰凉的案面上轻轻拂过。

    案面是上等的梓木所制,打磨得光滑如镜,还残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檀香——那是陶谦生前惯用的熏香,如今却成了旧主已去的佐证。

    曾几何时,他还在琅琊郡寄人篱下之时,便曾来过这徐州城,也曾踏入过这一间书房。

    那时的他,还是个籍籍无名的远支宗室,跟着公孙瓒的使团前来拜访陶谦,站在这书房的角落,连与陶谦对视的勇气都欠奉。

    而如今,他却站在了这里,站在了徐州权力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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