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4章 少年的身影(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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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攥在掌心,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杀父之仇,难怪你要与我曹家不死不休。”

夜风卷着灰烬穿过残破的窗棂,吹起案上散落的竹简。那是苏羽来不及带走的《新野水利图》,墨迹在火烤后变得焦黑,却仍能辨认出白河沿岸密密麻麻的标注 —— 何处可渡船,何处有浅滩,甚至连每处码头的承重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将军,” 斥候突然撞开房门,声音里带着惊慌,“白河下游发现数百艘渔船,似乎是…… 刘琦的水军!”

夏侯惇猛地转身,独眼里迸出厉色。他抓起铁鞭就往外走,经过门槛时,靴底踢到一堆未烧尽的木屑。那是苏羽塞给他的那面 “苏” 字将旗的残骸,焦黑的绸布裹着断裂的旗杆,在风里发出细碎的呜咽。

襄阳城门在卯时缓缓开启,吊桥放下时发出沉重的吱呀声。刘备勒马立于桥头,看着城楼上飘扬的荆州牧旗帜,忽然想起三年前初遇苏羽的那个雪夜。

当时他寄居在公孙瓒麾下,正逢袁绍来攻。营寨被围的第三日,粮道断绝,帐外突然传来少年清朗的声音:“玄德公可知,城东十里的枯井里,藏着黄巾军余部囤积的粮草?”

他掀帘而出,看见个身着青布长衫的书生立于雪地里,负手而立。漫天飞雪落满他的乌发,却半点没沾湿肩头,仿佛有层无形的屏障。那人微微一笑,眉眼弯如新月:“在下苏羽,字子翔。”

“玄德公?” 糜竺的呼唤将刘备拉回现实,“刘荆州的使者已在城门口等候。”

城门下的使者捧着鎏金符节,笑容却有些勉强:“刘皇叔远道而来,我家主公本当亲自迎接。只是……” 他压低声音,“蔡瑁将军认为,新野败兵过多,恐生变故,建议先安置城外。”

张飞的怒吼立刻炸响:“他蔡瑁算什么东西!我等千里奔逃,难道连襄阳城都进不得?”

“翼德!” 刘备喝止他,目光扫过身后绵延数里的百姓队伍。他们大多衣衫褴褛,不少人还带着伤,此刻正眼巴巴望着高大的城门,像是一群受惊的羊。

“既如此,” 刘备翻身下马,对着使者拱手,“便请转告刘荆州,我等愿在城外暂驻。只求能给百姓寻一处避雨的屋檐,足矣。”

他转身时,看见关羽正望着城楼上的箭楼出神。青龙偃月刀的刀锋映出朝阳的金光,也映出城墙垛口处隐约晃动的人影。

“云长看出什么了?” 刘备轻声问。

“城上的弓箭手,” 关羽的声音压得极低,“甲胄是蔡瑁的私兵样式。”

一阵风卷过,吹起刘备鬓角的白发。他想起苏羽在新野城墙上说过的话:“荆州看似稳固,实则暗流汹涌。蔡瑁挟刘琮以令诸将,刘琦虽为长子,却形同软禁。主公此去,需步步为营。”

“传令下去。” 刘备的声音平静无波,“就在城南的废弃营寨扎营。派五十名亲卫,轮流值守,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城。”

他望着百姓们陆续走进营寨,忽然注意到人群里有个熟悉的身影。那是新野城的老秀才,曾教苏羽读过书。此刻老人正抱着一卷残破的《论语》,用布巾小心翼翼地擦拭封面上的烟灰。

“先生。” 刘备走上前,声音放柔了些,“可还认得我?”

老秀才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突然泛起水光。他颤抖着展开书卷,露出夹在里面的半张麻纸 —— 那是苏羽写的《流民安置策》,字迹被水浸得模糊,却仍能辨认出最后那句:“民为水,君为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苏先生临走前,” 老秀才的声音哽咽,“让老朽将这个交给主公。他说…… 若到了襄阳,务必提防蔡瑁。”

刘备接过麻纸时,指腹触到一处硬物。拆开才发现,是片风干的艾叶,叶片边缘还留着齿痕。他忽然想起去年端午,苏羽在帐中煮艾草,说可避瘟疫。当时自己还笑他书生多事,如今那苦涩的药香,仿佛还萦绕在鼻尖。

襄阳城的暮色总是来得格外早。蔡瑁站在南门箭楼,看着城外营寨升起的炊烟,手指在城砖上反复摩挲。案上的密信已被烛火烤得卷边,曹操的字迹力透纸背:“刘备若入襄阳,就地诛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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