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3章 何出此言(3 / 5)
强马壮,而在知止。”
此刻曹操望着苏羽清澈的眼眸,忽然明白了什么。他躬身一揖:“先生高义,孟德不及。若有朝一日需要相助,哪怕千里之外,操必策马而至。”
三日后,洛阳城门挂出一道榜文:前军师苏羽,辞谢司徒之职,已携家眷往南阳去。百姓闻讯涌到街头,有人捧着新收的粟米,有人提着刚织的布帛,却只见到一辆简陋的青篷车驶出东门,车帘后传来孩童清脆的笑声。
车驾行至汜水关,守将张辽早已在此等候。他翻身下马,捧着一个锦盒跪在道旁:“先生曾教辽‘义不负心,忠不顾死’,这份恩情没齿难忘。此乃关中地图,或许对先生有用。”
苏羽掀起车帘,见锦盒里除了羊皮地图,还有块虎符的残片 —— 那是去年他在虎牢关借给张辽调兵用的。“文远不必如此。” 他取出一本医书递过去,“关隘之内,多设医馆,比什么都强。”
张辽含泪收下,望着车驾消失在官道尽头,忽然想起苏羽曾说:“真正的长城,不在砖石之间,而在人心之上。”
南阳城外的张仲景医馆,药香弥漫。苏羽正帮着晾晒草药,忽闻门外喧哗。一个面黄肌瘦的少年抱着老者闯进来,哭喊着要救命。他刚要上前,却见少年腰间露出半截玉佩 —— 那是江东孙氏的标记。
“这是……” 苏羽皱眉。
少年哽咽道:“我是孙策,带我父求医。”
里屋正在诊脉的张仲景探出头:“伯符稍安,令尊的箭伤虽重,尚有救。” 他瞥见苏羽,眼中一亮,“子羽来得正好,这味血竭需要岭南来的陈品,你上次带来的还有吗?”
苏羽从行囊里取出油纸包,忽然注意到孙策靴底沾着的红泥 —— 那是庐江特有的黏土。而庐江,正是周瑜的封地。他不动声色地问:“令尊何时中的箭?”
“三日前在皖城遇袭。” 孙策咬牙,“定是黄祖那厮!”
苏羽心中一动。历史上孙坚死于岘山,如今虽推迟了三年,终究还是没能避开箭伤。他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春雨,忽然明白自己终究无法完全改写天命,能做的,唯有在这乱世中多撑一把伞。
当夜,苏羽在灯下写了三封信。一封送曹操,提醒他防备吕布突袭兖州;一封送刘备,说徐州水利需尽快修缮;最后一封交给孙策,只写着 “江东水师,当防江夏”。
鸡鸣时分,药童来报:“先生,门外有位姓郭的先生求见,说带了先生要的炉甘石。”
苏羽推开房门,见郭嘉摇着折扇站在雨里,笑得眉眼弯弯:“奉孝就知道,先生舍不得这天下。”
苏羽侧身让郭嘉进屋,檐角的雨水顺着青瓦汇成细流,在阶前积起小小的水洼。郭嘉收起折扇,指尖在湿漉漉的扇面上轻轻敲击:“奉孝在许都听闻孙文台遇袭,便知先生定会在此。” 他目光扫过案上未干的墨迹,嘴角笑意更深,“只是没想到,先生竟同时给曹孟德与刘玄德递了消息,这手左右逢源的功夫,奉孝自愧不如。”
苏羽取来干布递给他:“奉孝可知,昨夜皖城方向有流星坠地?” 郭嘉擦着手的动作一顿,抬眼时眸中已没了半分戏谑:“流星坠地,主刀兵四起。先生是说……”
“庐江的红泥沾在伯符靴底,周郎此刻怕是已带水军沿濡须水而下。” 苏羽点燃案上的艾草,青烟袅袅中他声音低沉,“黄祖在江夏经营多年,其麾下水师多是荆州旧部,熟悉长江水道。伯符性烈,若此刻追击,怕是要中圈套。”
郭嘉忽然笑出声:“先生既知如此,为何只给孙策留了‘当防江夏’四字?” 他走到窗前望着雨幕,“依奉孝看,不如索性劝他退回江东,暂避锋芒。”
“奉孝可曾见过初生的猛虎?” 苏羽反问,“孙策若肯避锋芒,便不是江东小霸王了。” 他拿起那封写给刘备的信笺,指尖在 “水利” 二字上轻叩,“徐州水患若起,曹操必会趁虚而入。玄德虽有仁德之心,却缺长远之谋,这封信,是给他争取时间。”
郭嘉转过身,折扇在掌心敲出轻响:“那曹孟德呢?奉孝在兖州时便察觉吕布有异,只是孟德总说奉先不过一勇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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