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来求我啊,求我,我就给你(2 / 4)
bsp; “你怎么来了?”她问。
“风带我来的。”他说,声音沙哑却有力,“昨晚我在山上搭棚睡觉,忽然听见竹林里有人唱歌,调子很熟,却又听不清词。我爬起来追了一夜,最后发现……那是我自己小时候学过的调子,但我妈早就死了,没人教过我第二次。”
他顿了顿,把二胡放在膝上,弓弦轻触琴筒。“我想试试看,还能不能拉出来。”
没有前奏,没有准备,第一个音便撕裂了夜空。
那是《不服周》第三章的引子,原本应由古琴缓起,以泛音勾勒出黎明前的微光。可此刻由二胡奏出,却带着浓烈的悲怆与倔强,像一道伤口在黑暗中自行裂开,流出的不是血,而是光。
于阗月猛地捂住嘴,才没让自己哭出声来。
因为她听见了??不止是他一个人在拉。
远在四川大凉山的彝族寨子里,一位盲眼老妇摸着祖传的口弦开始震颤;内蒙古草原上,牧民放下的马头琴自动发出呜咽般的长音;新加坡某栋写字楼深夜加班的年轻人,电脑键盘敲击的节奏不知不觉变成了《破晓光》的鼓点;伦敦地铁站里,一名街头音乐家用萨克斯即兴吹出的即兴段落,竟精准嵌入了张守仁的旋律间隙。
他们互不相识,从未排练,甚至连是否听过《电子国风?破晓》都说不准。但他们此刻奏出的,却是同一首歌。
真正的万音会盟,不是靠技术连接,而是靠心灵感应。
张守仁拉完最后一个音,额头沁满汗珠。他抬头看向于阗月,咧嘴一笑:“你说他们不让咱们唱,可这嗓子……又不是他们给的。”
于阗月点点头,转身走向战筝。她不再需要召集人手,不再需要调试设备。她只是伸手拨动一根陨铁弦,让那幽蓝的光泽在月下轻轻震颤。
一声。
仅此一声。
刹那间,敦煌上空的云层开始旋转,速度越来越快,形成一个巨大的涡旋。气象卫星拍下的画面震惊全球:那个被称为“声之河”的螺旋云带,竟然开始向下延伸,如同一条银色的绳索,垂向这片古老的土地。
与此同时,世界各地的人们纷纷停下手中的事。
北京胡同里,一位老人推开窗户,对着天空哼起一段童谣;广州城中村,几个农民工围坐在工地篝火旁,用手拍打铁桶打出复杂的节奏;挪威北极圈内的因纽特猎人点燃海豹油灯,在冰屋内吟唱祖先流传的极光之歌;南非开普敦的贫民窟屋顶上,孩子们用塑料瓶和橡皮筋做成简易乐器,竟准确复现了《寒江渡》的主旋律。
没有人组织,没有人指挥。
但他们都知道,这一刻必须发声。
因为沉默太久,灵魂已经疼痛。
于阗月跪坐在战筝前,双手抚过每一根琴弦。她感觉到整座山谷都在共振,岩石、沙砾、空气、水分,乃至地下暗流,全都成了这件乐器的一部分。她轻声说:“你们听到了吗?这不是我们在弹琴,是大地在唱歌。”
话音未落,远处崖壁猛然爆发出一阵轰鸣。
那是龟兹石窟方向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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