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幻象(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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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的纪录片小队,正式开始了对创梦坊和运河区的深入探访。白天的创梦坊,充满了艺术街区的活力,很难将其与午夜的诡异联系起来。林星澜的工作方式很独特,她不仅采访现在的店主、游客,更执着于寻找那些见证了区域变迁的老人,记录他们的口述历史。

在一家有着百年历史、如今改造成怀旧茶馆的老建筑里,他们找到了一位年逾古稀的原纺织厂退休工程师陈伯。老人精神矍铄,对往事记忆清晰。

“变化太大了,好多老东西都没喽。”陈伯抿着茶,感慨道,“就比如这栋楼,以前是厂里的技术档案室,底下还有防空洞。后来搞城市建设,听说埋在地下的好多老线路都没动,就直接在上面盖了新楼。”他指着窗外一片如今是创意集市广场的空地,“那儿,以前是厂区的锅炉房,有个大烟囱,后来拆了。但怪的是,有几年每到半夜,一些晚归的年轻人说,好像还能看到个虚晃晃的烟囱影子,还能闻到点煤灰味,一眨眼又没了。都说那是‘地气’没散尽。”

林星澜认真地记录着,并引导性地问:“陈伯,您听说过‘幻镜’网络吗?大概二三十年前,这一带好像是信号覆盖点。”

“幻镜?”陈伯皱起眉头,努力回忆,“有点印象……好像是个新鲜玩意儿,能在墙上放出人影演戏的那种?厂子效益不行那会儿,是听说要在这一片搞什么试点,后来好像也没搞起来,不了了之了。”他顿了顿,压低了些声音,“不过,搞那个项目的时候,听说出过点怪事。有夜班工人说,在测试那些新装的玻璃屏幕时,偶尔会看到屏幕里出现不是节目里的人影,穿着老式的工装,一晃就没了。当时都说是眼花,或者设备故障。”

穿着老式工装的人影?纪怜淮心中一动。这听起来,似乎不仅仅是“琉璃”的怨念,还可能夹杂了这片土地更久远的历史记忆?这个“镜像空间”的构成,或许比想象中更复杂。

林星澜显然也捕捉到了这个信息,她与纪怜淮交换了一个眼神,继续问道:“那您还记得,当时负责这个项目的人,或者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

陈伯摇了摇头:“那都是上面牵头搞的,具体哪些人弄的,我们普通工人哪清楚。只记得后来项目停了,设备也拆了,但有些埋在地下的线缆可能还在吧。”

告别陈伯,林星澜对纪怜淮说:“纪小姐,您看,城市的记忆是分层的。最新的创伤覆盖在旧的痕迹之上。‘幻镜’项目的异常,可能激活了更早的、属于工业时代的集体潜意识残留。这或许能解释,为什么那个‘倒影城市’的传闻中,景象如此光怪陆离,混杂着不同时代的元素。”

纪怜淮深深点头,林星澜的视角为她打开了新的思路。这个“镜像都市”,可能不是一个单一的怨灵作祟,而是一个由强烈怨念为核心、吸附了区域历史中各种负面情绪和记忆碎片而形成的、复杂的“意识聚合体”。这也解释了为何其表现形式如此混乱,既有高科技的虚拟偶像元素,又有陈旧的老工业景象。

随着调研的深入,纪怜淮利用共情能力,在白天相对安全的环境下,小心翼翼地感知着这些重点区域残留的“情绪化石”。她能感受到多种情感交织:有工业时代机械重复的麻木与疲惫,有时代变迁中被抛弃的失落与不甘,也有近期“幻镜”项目带来的那种虚幻的兴奋与随之而来的巨大失落感。而在所有这些之下,一股最新鲜、也最强烈的悲伤与愤怒,如同暗流中的主河道,贯穿并统御着其他情绪——那无疑属于“琉璃”。

王越泽那边的数据分析也取得了进展。他成功定位了几个残留的“幻镜”节点地下线缆的大致走向,发现它们与城市照明系统的某些老旧回路存在物理上的交叉或临近。他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琉璃’的怨念核心可能依附在某个未完全失效的‘幻镜’节点服务器上,它利用城市夜间照明系统泄露的微弱电磁能量作为‘催化剂’或者‘桥梁’,在特定条件下将自身的意识场投射到现实空间,形成那个‘镜像都市’!光,不仅是触发条件,很可能还是它显现的载体!”

这个推断将“光”的作用从单纯的触发,提升到了构成“镜像”本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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