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破局脱困(1 / 2)
公元七年的晚秋,九月十日。记朝的疆土在夜色与多云的天空下延伸,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气温维持在宜人的二十五度,空气里带着百分之四十九湿度的微润,晚风拂过山林与原野,带来泥土与即将凋零草木的混合气息。这是一个不算寒冷,却也足以让暴露在野外之人感到肌肤微凉的夜晚。云层遮蔽了大部分星月之光,使得大地上的景物都蒙上了一层模糊而不确定的阴影,仿佛预示着今夜的不凡。
在这片广袤疆域的南境,坐落着南桂城。此城以城内遍植的桂树得名,虽非记朝边陲最前沿的堡垒,却也是连接南部丘陵与中部平原的重要枢纽。此刻,南桂城的东门早已在宵禁的钟声后紧紧关闭,巨大的门栓在昏暗的灯笼光影下显得格外沉重。城墙上的火炬在微风中摇曳,将守城兵士偶尔移动的身影拉长,投射在斑驳的墙砖上,更添几分肃杀。城门之外,并非一片坦途,而是连接着官道的杂木林与及腰的荒草丛生之地,地形略有起伏,为潜伏与匿行提供了天然的掩护。
就在这东门外不足一里的一片茂密草丛中,几双锐利的眼睛正紧紧盯着官道岔路口的方向。空气里,除了风声和远处隐约的夜枭啼鸣,还弥漫着一股压抑到极致的紧张。女性方面的葡萄氏-寒春与葡萄氏-林香,以及另一位名为赵柳耀华兴的女子,皆屏息凝神。她们身着便于夜间行动的深色服饰,面料柔软不会发出摩擦声响,发髻也紧紧束起,避免任何不必要的牵绊。寒春的眼神冷静如冰,透过草叶的缝隙,观察着远处的动静,她的右手轻轻按在腰间短刃的柄上,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旁边的林香则显得更为紧绷一些,呼吸稍显急促,不时用眼神与身旁的赵柳耀华兴交流,后者则以微不可查的点头示意安抚。
男性方面的公子田训,半蹲在她们身侧稍前的位置,他的姿态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身形稳健,气息绵长。他不仅是此次行动的指挥者,更是武力上的重要保障。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尺规,丈量着黑暗中每一个可能藏匿危险的角度。他微微侧过头,用几乎无法听闻的气音,对身后的三位同伴说道:“……时机将至,依计行事。” 这简短的话语,正是“一号计划启动”的确认信号。他们的目标,是解救被劫持的三公子运费业,并擒获或驱逐胆大妄为的刺客演凌。
而此刻,他们紧盯的官道岔路口,出现了他们等待已久,却也最不愿见到其在此种情形下出现的身影——刺客演凌,以及被他牢牢控制,显得狼狈不堪的三公子运费业。演凌显然费了些力气才将人质带到这个预先设定的接应点附近,他一边警惕地环顾四周,一边用低沉而充满威胁的声音对踉跄前行的运费业说道:“我劝你省点力气,三公子。若再存着不该有的心思,试图挣扎或者呼救,我有的是一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你会连挣扎着爬起来都成为一种奢望,连开口求饶都变成无法做到的难事。我甚至可以一点一点敲碎你身为公子的所有尊严,让你像野狗一样在泥地里匍匐。”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冰冷的、践踏人格的残忍,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冰针,扎入运费业的心里。
听到这番话,原本还存着一丝侥幸,期盼着城中守军能发现异常的三公子运费业,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去了。他清楚地知道,演凌并非虚言恫吓。这位刺客在江湖上的名声,便是以手段狠辣和性情乖戾着称。一种深沉的绝望感攫住了他,反抗的意志和逃跑的念头,在这一刻彻底熄灭,只剩下对未知命运的恐惧和对眼前处境的麻木。他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任由演凌推搡着前行。
此时的演凌,内心却有着自己的盘算。他看着萎靡不振的运费业,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他低声自语,更像是说给自己听以强化信心:“只要把这娇贵的公子哥儿顺利押送到河南区的湖州城,交到夫人冰齐双手中,便是大功一件。夫人向来赏罚分明,此番我演凌立下如此功劳,不知会得到何等丰厚的赏赐……说不定,还能在凌族内部再晋升一级。” 想到那令人垂涎的“欣赏制度”奖励,他的眼神都灼热了几分。
然而,就在他沉浸于对未来奖赏的憧憬时,异变陡生!
“动手!” 公子田训一声低喝,打破了草丛间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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