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田训群和计划 (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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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雨丝落在刺客演凌因暴怒而滚烫的皮肤上,激起一阵短暂的白色雾气。他猛地回头,却发现身后空空如也,只有被雨水打湿的、沉默的树林——公子田训那句“回头看看”竟只是虚晃一枪的诈术!一种被戏耍的极致羞辱感让他几乎要爆炸。

然而,不等他将这怒火倾泻向依旧被制住的运费业,或者那个出言不逊的赵柳,他前方的树丛再次传来响动。这一次,公子田训不再隐藏,他如同一位算定乾坤的弈者,从容不迫地自藏身处缓步走出,就站在了距离演凌不足十步之遥的雨幕之中。雨水打湿了他的发髻和肩头,但他脸上却带着一种混合着冷静与刻意挑衅的神情。

“刺客演凌,” 田训的声音穿透淅沥的雨声,清晰而稳定,他并未急于动手,而是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张被油纸包裹、保存完好的信笺。那信笺的纸质和颜色,竟与演凌家族内部常用的颇为相似。“不必徒劳四顾了。在与你‘重逢’之前,我早已为你备下了一份‘厚礼’。”

他缓缓展开信笺,将写有字迹的一面朝向演凌,同时用一种刻意模仿孩童笔迹、却又带着成年人文辞修饰的语调,朗声念出了上面的内容。他的声音不高,却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刺向演凌最脆弱的地方:

“[演验:爹,我早就想回到耀华兴姐姐身边了。在家中,我感受不到丝毫温暖与趣味,每日面对的只有冰冷的规矩和您与母亲无休止的争吵。我更觉得,在这个所谓的家里,我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只有恐惧与厌烦。唯有在耀华兴姐姐身边,我才能感受到被呵护的温暖,听到温柔的话语。只有耀华兴姐姐,才能给我一切我渴望而你们从未给予的东西——理解、宽容,还有……真正的快乐。]”

田训念完,将信笺轻轻一抖,任由雨水打湿其边缘,他补充道,语气带着诛心的嘲讽:“看清楚了?这可是你儿子‘演验’的亲笔‘心声’!当然,是他口述,我‘好心’代笔的。如何?是不是字字恳切,句句发自肺腑?他宁愿认贼作姐,也不愿再回你那令人窒息的家门!”

这封伪造的“遗书”(此处指留下的笔迹,而非临终遗言),其内容之恶毒,远超简单的挑衅。它直接否定了演凌作为父亲的一切付出、权威和情感,将他的家庭描绘成炼狱,而将他的敌人耀华兴捧上了神坛,成为了孩子心目中理想的归宿。这不仅仅是抢人,更是要从根子上诛心,剥夺他身为人父的尊严和价值!演凌的瞳孔在瞬间收缩到了极致,他死死地盯着那张在雨中微微颤抖的信纸,上面的字迹在他因暴怒而模糊的视线中扭曲、放大,仿佛化作了无数把嘲笑他的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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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封伪造信笺的内容,如同一点火星溅入了铺满火药的火药桶,瞬间在刺客演凌的胸膛里引发了惊天动地的爆炸!“遗书”上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他的心尖上。侮辱?这早已超越了侮辱的范畴!这是在剜他的心,抽他的魂!这是在公然宣称要夺走他血脉的延续,要从情感和伦常上彻底将他击败!

“呃啊啊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混合着极致痛苦与狂暴怒意的嘶吼从演凌的喉咙深处迸发出来,甚至压过了淅沥的雨声。他感觉自己的头颅仿佛真的被无形的怒火点燃了,眼前一片赤红,所有的理智、算计、对赏金的渴望,甚至是对潜在危险的警惕,在这一刻都被这焚心蚀骨的愤怒烧成了灰烬!

儿子!他的演验!竟然在心里如此看待他这个父亲?!竟然如此向往那个夺走他、又假惺惺还回来的女人耀华兴?!“只有耀华兴姐姐才能给我一切!” 这句话如同魔咒,在他脑海里疯狂回荡,彻底摧毁了他所有的冷静。

三公子运费业?那几十两、几百两的赏金?在这一刻,全都变得无足轻重,如同脚下的泥泞!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一个被怒火驱动的、无比清晰的念头——找到耀华兴!抓住她!撕碎她!要让她为如此离间他们父子、如此践踏他作为父亲的尊严付出最惨痛的代价!他要亲口问清楚,她对验儿到底灌了什么迷魂汤!

他猛地将手中一直紧紧攥着的、作为重要筹码和人质的运费业像扔破麻袋一样,狠狠地往旁边一掼!“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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