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9章 演戏?!(2 / 6)
他望着那白衣人,
忽然生出一种极奇异的冲动。
那种冲动,
不是想要上前搏杀,
而是想要低下头。
拓拔焱用力地吸了口气。
他把这冲动压了下去,
可胸口的那股热,却越压越烈。
“陛下……”
他在心中默念,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北地……从无此等人。”
他忽然明白,
为什么拓跋努尔会沉默。
那并不是犹豫。
那是一种无法言明的震撼。
因为——
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敌人。
———
五百前军的阵列,
在风雪中早已静得可怕。
所有的马,都在低低喷气。
鼻息化成一团团白雾。
铁甲上结的冰,在风里发出轻微的“咔咔”声。
可没有一个人敢动。
他们的目光,全都锁在那一处——
那敞开的城门。
与那门前,一袭白衣的人。
最初,他们只是惊。
惊这人竟敢独自出城。
后来,他们是疑。
疑那门后,是否藏有伏兵。
可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
随着风雪愈盛,那人却始终不动,
他们心中的惊与疑,
都变成了——某种难以言说的情绪。
有人喉头滚动,
有人指节发抖。
可他们都没有出声。
北疆的兵,从来以勇悍闻名。
他们崇尚血与力,
他们信仰刀锋与火。
他们敬英雄,也只敬英雄。
可此刻,他们忽然发现——
那立在雪中的少年,
竟让他们有一种想要俯首的冲动。
那是一种从心底生出的敬。
一种与敌我无关的敬。
有人轻声道:“这……这人,就是萧宁?”
声音被风卷散。
没人回答。
所有人都在看。
看那人素衣如雪,
看那风雪掠过他肩头,
却始终带不走他半分气度。
他们开始觉得,
那不是一个人。
那像是一座碑。
风雪再大,也推不倒的碑。
有士卒喃喃道:“若我北境也有此人,天下谁敢敌?”
话音低微,却在阵中传开。
紧接着,是一阵极轻的叹息。
那叹息里,没有敌意。
只有——佩服。
他们的血,本该在此刻沸腾。
可此刻,他们的血,却被一种陌生的宁静取代。
那宁静里,有压抑,也有敬意。
有士卒低头,轻轻抿了抿唇。
冰冷的雪水顺着盔沿滴下,落在掌背上。
他没有拭去。
只是看着那道白影。
风吹过,雪在他们盔甲上积成一层白。
远处的旌旗也被压得低垂,
像是在默哀。
他们不懂“帝气”是什么,
也不懂什么叫“天命”。
他们只懂,
此刻那人站在那里,
他们就觉得,
即便有命令前行——
自己,也不该踏出那一步。
因为那不是敌阵。
那是一道不可侵犯的界。
拓拔焱回头看了一眼他们。
他看到那五百骑的眼神。
那不是惧。
是敬。
是那种只有战士对战士才有的敬。
他心底忽然涌起一阵复杂。
他知道,这样的情绪不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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