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计中计!汝南王!(5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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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倚靠回车壁。

他闭着眼,脸色惨白,呼吸微喘,唇角微颤。

他忽然想到了一句话。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原以为天下人皆愚,唯有他冷眼旁观。

却不知——

那真正俯视众生的人,从头到尾,都在看他如何自掘坟墓。

一刀不出,一剑不拔。

只凭一局。

便令他十年苦心,毁于一旦。

……

马车缓缓前行。

街巷空寂,火光静默。

城门已开。

而这一次,他不再是王。

只是——一个等着被审的“罪人”。

风,自车帘外灌入。

如刀。

如嘲。

汝南王的身子,靠在车厢后壁,肩脊一动不动。

那张素来稳重端凝的面容,此刻却如雕像一般,灰败、麻木,连眼角的神采也一寸寸沉寂。

他似在闭目养神,又似,死了一半。

良久——

他忽然轻轻一笑。

那笑声低低哑哑,先是嗤笑,随后却越笑越大,笑得仿佛带着一股从喉咙深处涌出的讥诮与……苦涩。

“原来如此……”

“原来……真是这样。”

他轻轻呢喃,一双眼重新睁开时,已无初见那份愤怒,只有彻骨的冷。

“我竟然,到现在才看明白——”

“我笑他淮北王是登台的戏子。”

“可我又算什么?”

他抬手,轻轻抚过车窗边沿,手指一寸寸下滑。

“他唱的是将心托于百姓之名。”

“我唱的是卧榻旁的忠臣假象。”

“一个在前台呼风唤雨。”

“一个在后台布景张灯。”

“他说‘我为大尧’。”

“我说‘我只救国’。”

“可终究——”

“我们都在唱。”

“唱戏。”

一声嗤笑从他鼻中逸出,落地冰凉。

他靠回车壁,望着车顶那条被烛火映出的梁线,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真好啊。”

“这一出戏,我们配合得太好了。”

“他唱着借剑为名,我唱着顺水推舟。”

“我安排付长功替他登台。”

“我派出高手阻他归京。”

“我假意中立,实则推他上前。”

“可到最后——”

“他死了。”

“我也——唱到尾声了。”

语罢,他静了。

马车轮声,依旧辘辘作响。

仿佛那是一支鼓,打着亡者的丧钟,缓缓为他这个“幕后人”,送终。

……

“墨染啊……”

他忽而轻声开口,声音极低。

“你可知道。”

“本王用你,养你,重你,一步步将你送上谋士之位。”

“可你却是……另一个人在写的剧本里。”

“而你——在为我……搭台。”

“搭得真好。”

他缓缓握起拳,手背青筋微鼓。

“你鼓动我安排付长功,算计淮北王。”

“你放出假情报。以谋士之语,推动我出兵。”

“你在我耳边,一字一句,写下我的末路。”

“我真该谢你啊……”

“谢你,让我这出戏,也……唱到尽头。”

“可笑啊。”

“我自以为隐忍多年。”

“自以为洞察人心。”

“结果呢?”

他闭上眼,嘴角勾起一抹苦意极深的笑容:

“我与淮北王。”

“一个死得响亮。”

“一个败得沉默。”

“终究——都是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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