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9章 忽逢微蝇穿叶舞,急舒锐爪裂风翔(5 / 6)
。权衡再三,李嵩下定决心,将王彦的档案藏了起来,同时让人给周显回信,表示愿意协助。
天快亮时,魏进忠见李嵩还未送来王彦的档案,气得亲自带人去吏部衙署。可到了吏部,却发现李嵩府的大门紧闭,管家说李嵩“病重昏迷”,无法见客。魏进忠知道李嵩是故意推脱,正要下令砸门,却接到消息:内阁首辅刘玄已带着户部尚书刘焕、刑部尚书周铁等人,在紫宸殿外候驾,请求陛下召见,商议“谢党案”的疑点。
魏进忠心中一慌——刘玄是三朝元老,深得德佑帝敬重,他若带头质疑谢党案,陛下难免会起疑。“立刻回府!”魏进忠下令道,他必须赶在刘玄面圣前,先在陛着从一品官服,手持玄夜卫令牌,挡在魏进忠的马前:“魏大人,玄夜卫有要事向您请教。”
“周显,你敢拦我?”魏进忠怒视着他,“我要入宫面圣,耽误了大事,你担待得起吗?”周显冷笑一声:“魏大人入宫,是想向陛下诬告玄夜卫包庇谢党,还是想隐瞒镇刑司滥用职权、滥捕无辜的罪行?张慎与王彦的‘罪证’,文勘房已核验完毕,皆是伪造,魏大人是否该给玄夜卫一个说法?”
魏进忠脸色一变:“你胡说八道!那些证据都是铁证如山!”周显挥了挥手,张启捧着文勘报告上前:“魏大人,这是文勘房的核验结果。张编修的疏稿是陈述事实,王御史的《论语》题字是师生情谊,皆不构成罪证。相反,我们查到,镇刑司的缉捕令上,没有刑部的会签,不合《大吴律》规定,这才是真正的违法。”
魏进忠被说得哑口无言,他知道周显是有备而来。就在这时,宫中传来消息:德佑帝已召见刘玄等人,让魏进忠即刻入宫。魏进忠狠狠瞪了周显一眼,策马入宫——他知道,一场关于“谢党案”的朝堂博弈,即将拉开序幕,而他手中的牌,已经不多了。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禁军与缇骑终于收队,押着被捕的几名小官往刑部大牢而去。朱雀大街上一片狼藉,散落着被撕碎的文书、打翻的药碗,还有几处未干的血迹——那是反抗的家丁被缇骑殴打留下的。更夫老李从排水渠里爬出来,哆哆嗦嗦地捡起梆子,敲起了晨更,梆子声里带着哭腔,传遍了寂静的街道。
张慎的妻子带着孩子躲进了刘玄府中,看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色,心中满是担忧。刘玄亲自安慰她:“张夫人放心,张编修是忠臣,玄夜卫与内阁定会保他周全。魏进忠的构陷虽凶,但邪不压正,只要我们拿出确凿证据,陛下定会为他平反。”张慎的妻子含泪点头:“多谢刘大人,若不是您,我们母子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秦飞与张启在玄夜卫北司整理证据,王彦将谢渊留下的奏疏副本交给他们,上面详细记录了石迁贪墨边军粮饷的数额、时间与渠道,而魏忠良当年曾包庇石迁,拖延罪证核验。“这奏疏是关键。”秦飞道,“石迁是魏进忠的前任,魏党与石迁是旧党,只要将这奏疏呈给陛下,就能将魏进忠与贪腐案牵连在一起。”
李默在玄夜卫北司见到了周显,周显向他说明情况:“李大人,谢太保当年的北境战功,需要宣府卫旧部的证词来证明,魏党说他‘通敌’,纯属无稽之谈。你是宣府卫的副总兵,你的证词最有说服力。”李默拱手道:“周大人放心,我定会如实向陛下陈述谢太保的战功,绝不让忠良蒙冤。”
阳光终于穿透云层,照在金陵城的街道上,驱散了些许寒意。虽然魏党的罪网仍未撕破,被捕的官员仍在狱中,但忠良阵营已凝聚起力量——刘玄在朝堂上据理力争,周显与秦飞收集证据,李默准备证词,刘焕核查粮饷账目。百姓们从门缝里探出头,看着街上的阳光,眼中重新燃起了对公道的期盼,他们知道,这场与奸佞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片尾
紫宸殿内,德佑帝坐在御座上,脸色凝重地听着刘玄与魏进忠的辩论。刘玄呈上谢渊的奏疏副本与文勘房的核验报告,力证张慎与王彦无罪;魏进忠则一口咬定二人是谢党核心,拍着胸脯嘶吼:“陛下若纵容此等‘逆臣’,他日谢党余孽必聚众作乱,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
“人头担保?”刘玄上前一步,声如洪钟,“魏大人敢担保,石迁当年贪墨的三百万边军粮饷与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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