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1章 鹤翔云表摇琼柱,龙卧阶前焕锦图(7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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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道:“恭祝陛下圣明,万寿无疆!”

“恭祝陛下圣明,万寿无疆!”群臣齐声附和,声浪比之前更为响亮,震得殿内的龙凤宫灯都微微晃动,烛火跳跃得愈发厉害。有几位年过七旬的老臣,想起当年魏党之乱时的动荡不安与民不聊生,再看如今的盛世景象,不禁感动得热泪盈眶,用衣袖偷偷擦拭着眼角的泪水,越发觉得眼前的帝王配得上“圣明”二字,心中的崇敬之情愈发浓厚。然而,龙椅上的萧桓却没有如预期般颔首微笑,接受群臣的赞颂,他猛地抬手按住御案,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连带着御案上的鎏金香炉都轻轻晃动了一下,发出细微的声响。殿内的声浪在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中渐渐平息,群臣察觉到不对劲,纷纷抬头望去,只见帝王脸色沉凝如铁,目光锐利如刀,正死死落在跪伏在地的周瑾身上,那眼神中的寒意与愤怒,让所有人都心头一紧,原本热烈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连烛火都似乎变得黯淡了几分。“圣明?”萧桓的声音突然响起,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却带着极强的穿透力,瞬间压下所有余音,“周卿,你可知这‘圣明’二字,该配什么样的君王?”

周瑾被帝王突如其来的质问问得一愣,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他没想到自己精心准备的颂词会引来帝王的反问,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稍稍镇定后,他硬着头皮回话,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回陛下,圣明之君,当如陛下这般,辨忠奸、安四海、利民生,开创盛世之局,受万民敬仰!”他虽心中忐忑,却仍按照事先准备好的思路将颂词续了下去,只当帝王是在考较自己对“圣明”二字的理解,希望能凭借这番回答化解眼前的尴尬。

“辨忠奸?”萧桓冷笑,撑着御案起身,后腰的痛让他动作一滞,却依旧挺直脊背。明黄朝服在他枯瘦身上有些空荡,却透着慑人的威严。“你且说说,谢渊是忠是奸?”

此言如惊雷,殿内死寂。周瑾脸色煞白,趴在地上不敢抬头;左都御史虞谦握紧朝笏,指节泛白;兵部尚书秦昭想起谢渊提拔自己时的场景,眼眶泛红。萧桓走下丹陛,步幅细碎,龙袍扫过金砖,声响清晰。“你们都说说,单骑平西南、疏漕渠救饥民、整吏治惩贪腐的谢渊,是忠是奸?”他声音不高,却砸在每个人心上。

走到周瑾面前,他枯指直指贺表“除奸安邦”四字:“你说的‘奸’,便是谢渊?”他咳了起来,咳得身子晃了晃,却仍字字清晰,“是那个单骑入蛮族大营,凭三寸舌退十万敌兵的谢渊?是那个亲赴漕渠工地,与工匠同吃同住三月,脚磨血泡仍监工的谢渊?是那个弹劾七十余贪腐官吏,哪怕被下毒仍不改其志的谢渊!”

“朕当年凭一纸伪信,斩他于闹市,抄他的家,贬他的族!”萧桓转向江南籍官员,语气沉痛,“江南漕渠边,百姓至今私祭他,纸钱飘满河面。百姓都记得他的好,朕却亲手杀了他——这样的朕,配称‘圣明’?”

周瑾浑身颤抖,冷汗浸湿朝服:“陛下……臣失言……”群臣纷纷跪倒,无人敢应声。有老臣试图缓和:“谢渊之事是旧案,今日生辰当以喜乐为重……”

“旧案?”萧桓弯腰拾起贺表,指腹抚过“圣明”二字,眼底翻涌悔恨,“错杀忠良的案,一日不昭雪,便一日不是旧案!这贺表,是朕错杀忠良的罪证!”他将贺表重重拍在御案上,墨汁溅出,落在青铜兵符上,晕开如血。

“圣明二字,重逾千斤。”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坚定,“当配体恤苍生、辨明忠奸之君,不配错杀忠良、沉迷虚名的朕!”朱笔落下,在“圣明”二字上重重划下,墨痕如血,穿透纸背。他圈出“功盖先祖”“除奸安邦”:“先祖未错杀忠良,这‘功盖先祖’朕不敢当;谢渊是忠非奸,这‘除奸安邦’是无稽之谈!”

“这贺表,改!”萧桓掷下朱笔,“改去所有溢美之词,只写‘戒慎恐惧,以慰忠魂’!明日悬于朝堂,让百官日日自省!”周瑾连连磕头:“臣遵旨!”额头撞砖声沉闷。

萧桓坐回龙椅,目光扫过群臣:“你们要贺朕,不必送珍宝、说颂词。虞卿,多查一件贪腐案;冯卿,多修一段漕渠;周卿,多减一分灾区赋税——这才是给朕最好的贺礼!”他顿了顿,声音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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