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5章 人生海海,输赢兴废勿须愁(3 / 6)
悄站在身后,见父亲笔下的“民”字终于没了滞涩,竟有几分谢渊的神韵。他轻咳一声,将捷报递上:“江澈奏报,三座水闸全顶住了山洪,苏州百姓在闸边立了谢太保的长生牌。”萧桓停笔,让萧燊坐在对面,把笔塞到他手里:“你写写看。”萧燊提笔落纸,刚写半个“邦”字,就被父亲的手按住:“竖笔要直,像谢太保的脊梁;收锋要稳,像你护着百姓的心。”他手把手带着萧燊写完,指着字笑道,“比朕当年强多了。”又将字交给萧燊,“送去江南刻在水闸上,再追封谢渊为‘忠肃公’——你亲去苏州颁旨,就说这是朕和你的意思。”萧燊接过字,见纸末添的小字“朕欠他的,用江山来还”旁,又多了父亲补的“亦盼吾儿承之”。
秋闱过后,虞谦都御史的密折送到御书房——河南学政张启贪墨科举银两,收受贿赂替换考生名次,其中有位寒门学子的考卷,竟与当年谢渊举荐李董的文风如出一辙。萧桓将密折拍在案上,指着谢渊的画像:“连科举都敢舞弊,是忘了‘民为邦本’的拓片了吗?”
萧燊已令刑部封锁河南学政衙门,他将学子的考卷呈给萧桓:“这学子叫沈砚,论策写‘百姓无恒产则无恒心’,全是谢太保的思路。张启收了世家的钱,把他的考卷压下,换成了世家子弟的劣卷。儿臣已将沈砚召入京城,亲自考较,确有真才实学。”
“按《大吴律》斩立决!”萧桓声音冰冷,“当年谢渊就是因为查科举舞弊,才与魏党结仇。朕那时护着魏党亲信,寒了他的心。如今张启敢重蹈覆辙,便是没把‘民为邦本’放在眼里!”他取过谢渊的《治吏策》,翻到“严惩贪腐”篇,“把这篇抄给百官,让他们看看谢渊的刀!”
行刑那日,萧燊亲去监斩。张启临刑前哭求饶命,说自己是皇亲远支。萧燊拿出拓片,指着“民”字:“谢太保当年为护寒门学子,敢与魏党死磕;父皇如今为守律法,连自家族亲都斩过。你贪的不是银子,是百姓的希望,该斩!”围观百姓齐声叫好。
萧燊回宫时,远远就听见御书房的读书声——是父亲在教沈砚读《民本策》。他轻推门,见萧桓正拿着银匙,给沈砚面前的茶碗添蜜:“寒门学子读书不易,别总喝苦茶。”沈砚慌忙起身行礼,萧桓却摆手让他坐,转头对萧燊道:“你来得正好,沈砚对‘减赋纾民’的见解,比当年谢太保初提时还细。”他拉过萧燊,让他坐在沈砚身旁,“授他翰林院编修,跟着周霖学盐税改革——你亲自带他几日,把谢太保的手札给他讲讲。”萧燊刚应下,就被父亲拽着袖口,低声道:“当年朕要是也这般待谢渊,他或许就不会……”萧燊拍了拍父亲的手背:“父皇,如今待沈砚,也是在补当年的遗憾。”
冬雪初降时,西北急报入京:鞑靼可汗趁蒙傲病重,亲率五万骑兵袭扰雁门关,烽火台已燃最高级别的狼烟,守将赵烈恳请援兵。萧燊捧着急报入御书房,见萧桓正对着谢渊的《守边录》出神,案上摆着雁门关布防图,红笔圈着“伏兵谷”三字。
“父皇,蒙将军病重,儿臣请挂帅出征!”萧燊单膝跪地,甲胄碰撞金砖发出脆响,手中紧攥谢渊的调兵符。萧桓连忙扶起他,指腹抚过他脸颊——这张脸,既有自己的轮廓,又有几分谢渊的刚劲。“你八岁时,谢渊教你骑射,说你有‘守土之相’,如今果然没说错。”他取过布防图,让萧燊凑到灯前,用朱笔圈出“伏兵谷”:“谢渊当年以五千兵破三万敌,靠的不是勇,是算——你看这谷口的窄处,正好能挡骑兵;谷后的缓坡,能藏伏兵。”他忽然握住萧燊的手,将调兵符按在他掌心,“这符朕存了十年,今日给你,不是让你学谢渊的‘刚’,是学他的‘稳’。”
萧桓取过《守边录》,翻到“寒地战法”篇:“鞑靼骑兵虽快,却不耐寒。你让士兵带足火油、柴草,在谷中设伏时纵火,浓烟可迷其视线,冻土上撒上铁蒺藜,断他们退路。这都是谢渊当年总结的法子,朕当年嫌繁琐,如今全是保命的招。”
出征前夜,萧燊在御书房辞行时,萧桓正对着铜镜,亲手擦拭一套银甲——那是谢渊当年的战甲,肩甲上还留着鞑靼弯刀的刻痕。“穿上试试。”萧桓帮他系好甲带,手指划过甲缝里的旧伤印记,“谢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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