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0章 倾囊沽醴枝边酌,酣醉拂英卧草窠(3 / 7)
略显清瘦,身着七品青色朝服,自文官末列快步出列,行至丹陛中央躬身跪地,声气肃然:“臣在。”“寒门士子资助事宜,自今日起由卿亲掌。”萧燊道,“卿职司户部监察,最悉底层疾苦。偏远州县士子赴京应考,路途遥远,耗费甚巨,其路费、食宿须依‘贤才库’规制足额支应,毫厘不得克扣,更不可使贫士因家境困窘错失功名。”钱溥闻言,面露感佩之色,再叩首道:“臣遵旨!臣已预按规制在贡院旁设‘迎贤馆’,可容两百名士子,馆内三餐、笔墨纸砚一应俱全,今日便将规制榜文张贴于贡院外及各城门处,使天下士子皆知殿下爱才之心。”
此时内侍总管刘金刘金刘金刘金刘金轻步至殿门,躬身通报,声量虽低却清晰可闻:“殿下,养心殿来报,陛下听闻朝会处置贪腐、扶持寒门之情形,精神转佳,已能进半盏小米粥,特命老奴传口谕——赞殿下‘依礼治朝,持重有方,不负所托’。”依大吴礼制,内侍传帝王口谕时,百官需全员躬身听宣,丹陛之上瞬间响起整齐的衣料摩擦声,正一品大将军蒙傲铠甲铜扣碰撞作响,从一品沈敬之躬身时,花白鬓发几近触及笏板,神情极为恭谨。
萧燊侧身向养心殿方向,撩起朝服下摆,郑重躬身:“儿臣谢父皇褒奖,必当恪守初心,不敢有丝毫懈怠。”起身之后,复望向阶下百官:“今日朝会至此结束,诸卿即刻依旨行事,三日后将办理进展汇总至内阁,由首席阁老周伯衡统一呈报。”依大吴朝仪,太子宣布散朝后,文官需按正一品至从九品品阶依次退下,正一品蒙傲所领武官则需留列片刻,由正二品兵部尚书秦昭汇总边防军务——此规制无论帝王亲政抑或储君代政,皆需遵行,从未更改。
百官退去后,空旷太和殿内仅余萧燊与刘金二人,晨光已洒满丹陛,将殿内金砖映照得熠熠生辉。萧燊摩挲掌心鎏金虎符,符身“御赐”二字在日光下格外鲜明,冰凉触感使其始终保持清醒。“刘金,”他轻声吩咐,目光投向养心殿方向,“备轿,孤往养心殿侍疾复命。”依大吴礼制,储君代政结束后,须亲赴帝王驾前复命,详禀朝会诸事,此既是孝道之体现,亦是礼制之要求,更是父子间传递江山信心的重要仪节。
自太和殿至养心殿的御道上,萧燊的明黄色轿辇依制缓行——储君轿辇速度须较帝王轿辇慢半拍,以别尊卑之序。轿旁随侍的内侍与禁军皆按品阶站位,正三品禁军副将林锐一身戎装,亲率四名禁军护驾,身姿挺拔,按刀而立,步履轻缓如踏晨露,唯恐惊扰轿内储君。轿中,萧燊展阅沈敬之所呈《寒门士子名录》,指尖轻停于“李默”二字旁的批注——“河南开封人,家贫,七岁失怙,赖母纺线供读,乡试第三,因路费匮乏,几欲弃考”,寥寥数语,令其不禁忆及谢渊微末之时的境遇。
“停轿。”萧燊骤然掀开轿帘,清冷晨光瞬间涌入轿内,照亮其眼中决断。此时轿辇刚至东华门,不远处贡院门前已聚集不少士子,人声熙攘。依大吴礼制,太子非祭天、巡幸等大典,不可随意在御道上下轿,然其今日目睹士子困境,已下决断——“以民为本”方为礼制根本,特批自破此例。轿旁禁军反应迅捷,即刻围拢形成严密护卫圈,正三品林锐按刀立于轿门侧,目光锐利扫视四周,过往士子见太子仪仗,纷纷驻足躬身避让,神色间满是敬畏。
萧燊步行往贡院方向,远远便见“迎贤馆”朱红牌匾刚悬于门楣,钱溥正指挥吏员张贴榜文,榜前已围十余名士子观瞻。人群中,一名身着补丁粗布长衫的士子尤为醒目,身形瘦弱,面色蜡黄,正仰头专注阅榜,唇瓣干裂渗血,片刻后身形微晃,双腿一软便要晕厥。萧燊快步上前,在其倒地前稳稳扶住——储君亲扶寒门士子,此举虽不合常例,却令周围士子与吏员皆屏息动容,萧燊则浑然不觉,仅关切探其脉搏,察觉为中暑之症,即刻命内侍递上凉水。
士子饮下凉水后缓缓苏醒,看清扶己者乃太子,惊惶间挣扎跪地,不顾头晕目眩便行三叩大礼,声带哭腔:“学生李默,拜见殿下!不知殿下在此,方才失礼,恳请殿下恕罪!”萧燊亲手扶起他,轻拍其肩,语气温和而坚定:“安心休养,无需多礼。我大吴选贤,唯才是举,不问出身。卿能凭己身才学获乡试第三,实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