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1章 遗策煌煌辉九域,忠魂熠熠伴江浮(5 / 7)
的每一寸土地,让流民都能有饭吃、有屋住,有安稳的明天。
南疆的急报让朝堂的气氛骤然紧张。礼部右侍郎章明远手持驿报,脸色凝重:“陛下,岭南土司侬智高拒纳今年贡赋,且联合周边三族屯兵边境,扬言‘要回先祖故地’。广东布政使韩瑾已加强边防戒备,但需朝廷明确应对之策——是抚是剿,还请陛下定夺。”
“是抚是剿?”萧桓的目光扫过阶下诸臣。兵部尚书秦昭上前一步:“侬智高麾下约五万兵马,若要进剿,需调南方禁军支援,耗时耗力,且岭南地形复杂,恐难速胜。”礼部尚书吴鼎则道:“土司向来不服强压,若以安抚为主,需赐以爵位与金银,恐引发其他土司效仿,日后难以管控。”两种意见争执不下,殿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萧桓烦躁地推开案上的岭南舆图,指节叩着“邕州”二字,那是侬智高的驻地。他长叹一声:“谢渊在日,凡事皆有章法,此事断不会这般乱象丛生。”他忆起谢渊当年处理西南土司问题的场景——不用兵戈,而是以“汉化劝学”与“互市通商”相结合,既让土司子弟入国子监读书,又开放边境互市,让土司与百姓都能获利,如此便安了西南数十年。
章明远眼睛突然一亮,上前道:“陛下所言极是!谢公当年与岭南土司定下‘三年一互市’的约定,侬智高的祖父曾靠着互市贩卖药材,家境殷实。臣查到,侬智高近年私下仍与中原商人交易,对互市情谊并未忘怀。臣愿持谢公当年的信物——那枚刻着‘互信互利’的铜符,前往岭南晓以利害,同时许以扩大互市范围,想必能化解危机。”韩瑾的密报也随后送到,称侬智高军中已有不少人因断了互市之利而心生不满。
章明远带着铜符启程时,萧桓将谢公的《藩属策》亲手交给他:“此策是谢公心血,里面记着岭南各族的习俗、禁忌,你务必用心研读。”看着信使远去的背影,萧桓站在承天门上,望着南方的天际线。他知道,谢渊的智慧,正在跨越山川,守护着大吴的南疆——这比千军万马更有力量的,是人心的归向。
“江南十才子案”的后续审理,让刑部陷入了两难。大理寺卿卫诵手持卷宗,跪在丹陛之下:“陛下,涉案魏党余孽中,有两人是皇亲——睿亲王的小舅子与太傅的侄子,按《大吴律》当判流放三千里,但宗室求情的奏折已堆了半尺,臣请陛下定夺。”这位正三品的司法主官面露难色,律法的刚性与亲情的柔性,在这一刻激烈碰撞。
“律法面前,难道还有亲疏之分?”萧桓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刑部尚书郑衡上前道:“陛下,谢公当年修订《大吴律》时,特意加上‘皇亲犯法与庶民同罪’的条款,就是为了杜绝‘刑不上大夫’的弊病,臣以为当依律判罚。”但宗人府令却跪地求情:“陛下,若重判皇亲,恐伤宗室颜面,不利于皇权稳固啊!”
议事陷入僵局,萧桓看着案上那本蓝布封皮的《大吴律》,封面“谢渊”二字的墨迹已有些淡,却依旧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喟然长叹:“若谢渊在此,以他的缜密,此事处置得宜,何至于此?”记忆如潮水翻涌,那年谢渊为弹劾贪腐的皇亲,在宫门前跪了三天三夜,手中的奏疏上,“律法公允”四字力透纸背。
大理寺丞许彬上前道:“陛下,谢公当年说‘律法是江山的根基,根基不牢,江山必危’。臣已整理出谢公当年处理类似案件的卷宗——先帝时,成亲王的世子贪墨赈灾银,谢公依律判其流放,宗室虽有不满,却无人敢质疑律法的公正。”刑部右侍郎宋昭补充:“臣可牵头公开审理此案,让百姓与宗室代表一同旁听,亲眼见证律法的公允。”
公开审理那日,刑部外的广场挤满了百姓。当主审官宣读“流放三千里”的判罚时,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萧桓在御书房听到宫外的欢呼声,心中一片清明。他翻开《大吴律》,在“皇亲犯法与庶民同罪”的条款旁,轻轻圈了一圈。谢公要的公允,他终于做到了;这江山的根基,也因这份公允,愈发牢固。
秋高气爽时,《谢公遗策》终于编纂完成。厚厚的典籍用明黄色的绸布包裹着,由吏部尚书沈敬之亲手呈给萧桓。这位历仕七朝的从一品文官躬身时,银须几乎触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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