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9章 此刻吏治清明际,常思昔日谢玄桢(3 / 6)
江澈捧着旨意,当即命石匠将这行字刻在石碑背面,与谢渊的筑堤之法永世并存。
夜雨渐歇时,江澈在渠边搭起帐篷,烛火透过油布映在谢渊遗策的河工篇上。墨迹透过雨雾,仿佛看见谢渊在诏狱里燃着残烛写书,指节因握笔过紧而泛白,血珠滴在纸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江澈握紧毛笔,在抄本上郑重题字:“承公之策,护公之民”,暗誓要让这渠水永远流淌,将谢公的恩情带到江南每一寸土地。
户部衙署的账册堆得如小山般,王砚躬身将盐税账目呈给周霖,账册上“边饷”“赈灾”“国库”三类标注得条理分明。“大人,依谢公‘盐税专用’之法,半年来无一人敢私挪分文,”他指着账册上的红印,声音里满是敬佩,“盐课收入比去年增了五成,寻常百姓家的灶台上,终于能摆上纯净雪白的官盐,再也不必嚼那混着沙砾的苦物。”
苏州盐市的朱漆木牌上,官定盐价用金粉写就,格外醒目。户科给事中钱溥正逐铺核查,一名盐商笑着迎上来:“大人,如今盐价稳当,生意比往年好做十倍,这都是谢公的功劳啊!”钱溥闻言,忽然想起谢渊藏在户部库房的那半块盐砖——砖身粗糙,沙砾硌手,那是魏党贪腐的铁证,也是谢公当年舍命抗争的见证。
萧桓翻阅着盐户编册,每一本都按着手印,盐户的签字歪歪扭扭却格外郑重。“谢公‘分户管盐’之法,真是釜底抽薪的妙计,”周霖在旁解释,“既防了官商勾结,又减了盐户三成税负。当年那些为缴盐税鬻儿卖女的人家,如今都能靠着晒盐过活了。”萧桓摩挲着编册封面上“藏富于民”四字——那是谢渊的亲笔,字迹苍劲,力透纸背。
魏党余孽李孜省的党羽近日被擒,大堂上供出当年私设“过坝钱”“加派银”等苛捐的细节,桩桩件件都沾着盐户的血泪。刑部尚书郑衡拍案怒斥,按《大吴律》新条判了斩立决:“谢公当年弹劾此辈,却被诬下狱含冤而死,如今律法昭彰,总算能告慰他的忠魂!”萧桓在案卷上批下“罪有应得”四字,笔尖划过“谢渊遗策”时,指腹微微发颤。
暮色染黄户部库房时,萧桓望着整齐码放的官盐,雪白的盐堆在烛火下泛着柔光。王砚递上谢渊当年的盐课奏疏,疏上的血迹已暗如铁锈,却字字千钧:“盐者,民之命也;税者,国之脉也。苛盐税则民死,民死则国亡。”萧桓默念着这几句,眼中泪光闪动,良久才低声道:“谢公,如今民命无忧,你在天有灵,当可安息。”
大理寺的堂鼓声在清晨响起,寺卿卫诵捧着“江南十才子案”的平反文书,对郑衡道:“魏党当年伪造的供词,连时间都对不上,依谢公‘定罪必凭证’之法,一戳就破。”文书上,十位才子的冤屈一一洗清,落款处“以谢公之法,还忠良清白”九个字,是三法司官员共同的笔迹。
左都御史虞谦带着御史巡按江南,刚到苏州便查出知府贪墨赈灾银的大案。审讯时,两名书吏分坐两侧,一人楷书,一人行书,逐字记录供词,知府想翻供都无从抵赖。“谢公当年就是这样查贪腐的,”虞谦拍着案上的遗策,声音沉痛,“他用这法子救下无数冤民,自己却落得个含冤而死的下场,我们如今不过是循着他的路走。”
萧桓亲审魏进忠的党羽,堂下罪犯被铁链锁着,供出当年诬陷谢渊的细节:“是魏公公让我们伪造降书,私改谢大人的奏疏,把‘请饷’改成‘通敌’……”“住口!”萧桓怒拍惊堂木,御座后的龙纹都似在震颤,“谢公临危受命,守京师、安边防,忠肝义胆昭然天下,尔等竟敢构陷忠良!”他当庭宣判极刑,转身望着墙上谢渊的画像,声音哽咽:“谢公,朕为你报仇了。”
刑科给事中冯谦近日复核刑案,驳回了一起“偷牛者判斩”的案子。他拿着谢渊编写的《刑案集要》,对下属道:“谢公说‘法者,保民而非害民’,偷一头牛便要偿命,这是苛法,不是良法。”书桌上,谢渊的审案笔记被翻得卷了边,每一页都写着“民为邦本,法为天”,墨迹早已干透,却依旧透着温度。
江南十才子的后人捧着谢渊当年藏匿的诗稿,跪在宫门前哭拜。 oldest的那位老者须发皆白,双手举着诗稿:“陛下,这是谢大人当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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