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1章 松风吹落半山晴,清泉石上漱秋声(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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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挑:“当年臣力荐李董,温良却百般阻挠,称其‘寒门出身无背景,难担地方重任’,如今看来,并非李董无能,而是他不肯同流合污。”他当即提笔拟奏:“请陛下提拔李董为江南查案副使,其久在江南,熟稔地方情弊,可助顾彦一臂之力。”

吏科给事中赵毅携新查线索匆匆闯入:“沈大人,温良还安插三名魏党残孽在地方任职,其中松江知县赵显,借赈灾之名强占百姓土地,账册记载他‘每年分润兴源粮行三千两’。”沈敬之面色一沉,当即下令:“速行文都察院,即刻将赵显革职拿问,押解回京受审!”

沈敬之将吏部核查结果汇总成册,深夜入宫呈给萧桓。萧桓凝视着“二十六名涉案官员”的名单,良久无言。“沈公,”他忽然开口,声音里满是沉痛,“这些人中,有朕当年亲点的进士,亦有你举荐的人才——是朕察人不明,也是你的失察。”沈敬之伏地请罪,萧桓却亲手将他扶起:“将这张网彻底查清,便是最好的赎罪。”

户部银库偏房内,周霖带着王砚、秦焕、方泽核对账册,烛泪堆成小山,彻夜未熄。“天启十七年江南盐课,账册标称‘实收十五万两’,但国库底账仅存十万两,”王砚用银簪轻轻挑起账册的涂改处,“这里竟是用米汤混墨涂改了数字,经火烘烤显影后,清晰可见‘兴源粮行代存五万两’的原迹。”

秦焕捧着漕运账册疾步赶来,脸色凝重如霜:“方泽大人,您看此处——漕运使王乘以‘河道淤塞’为由,申请‘疏通费’三万两,实则仅耗一万两用于治河,余下两万两尽数汇入他的私宅钱庄。账册背面的‘分润’记录上,还盖着温良的私章。”

方泽气得拍案而起,案上账册震得哗哗作响:“漕运是江南的生命线,王承竟敢在粮船上动手脚!”他立刻调阅漕运码头的收粮记录,“账册写着‘运粮十万石’,实际入库仅八万石,余下两万石被他高价卖给粮商,换成银钱私分——这便是去年江南粮价暴涨、百姓无米下锅的根源!”

户科给事中钱溥抱着百姓诉状闯入,声音因愤怒而发颤:“周大人,苏州百姓联名上告,兴源粮行竟用掺沙陈粮冒充赈灾粮,每石加价三倍卖给官府,账册明确记载‘赈灾银截留四万两’,这些民脂民膏全流入温良与粮商的腰包!”周霖勃然大怒,当即拟折:“请陛下下旨,即刻查封兴源粮行,冻结所有涉案钱庄账户!”

萧桓看到户部奏报时,正对着一碗清粥出神。“十五万两盐课,截了五万两;十万石漕粮,卖了两万石,”他缓缓放下碗筷,声音抑制不住地发颤,“百姓吃着掺沙的陈粮忍饥挨饿,贪官却在府中酒肉山珍。传旨周霖,限三日内查清所有银钱去向,一文都不能少!”

御史中丞虞谦带着钟铭、顾彦赶赴江南查案,临行前陆冰亲送玄夜卫令牌:“虞大人,陛下特旨,玄夜卫江南分舵听你全权调遣,若遇地方官阻挠查案,可持此牌先拘后奏,无需请旨。”虞谦接过令牌,见上面“肃贪”二字刻得入木三分,郑重点头:“有陆指挥使这句话,江南查案便无后顾之忧。”

顾彦带着衙役撬开兴源粮行的地窖石板,刺眼的金光瞬间晃花人眼——百两金条整齐码放如墙,旁侧堆积着与各官员的往来密信。一名粮商亲信见状欲趁乱烧毁书信,被随行玄夜卫当场按倒,铁链锁身的声响震彻地窖。“虞大人,按陆指挥使吩咐,粮行所有人员已尽数控制,无一漏网。”玄夜卫小旗上前回话,将搜出的密信双手呈上。

钟铭以巡抚南畿之职亲赴松江,很快查到赵显的罪证。“账册记载赵显‘强占良田百亩’,”他带着受害百姓指认土地,“这些都是百姓祖祖辈辈的基业,他以‘赈灾购地’为名强买,每亩仅给十文钱,转头便以百两白银一亩卖给兴源粮行。”百姓围着他哭诉求情,钟铭当即下令抄没赵显家产,悉数返还百姓。

右都御史梁昱携地方政绩月报赶来:“虞大人,浙江布政使秦仲上报,温良亲信林知县在杭州贪墨农桑补贴,账册明确记录‘截留补贴两万两’,尽数用于给温良送礼。秦仲已先斩后奏将林知县革职,正等候朝廷发落。”虞谦赞许点头:“秦仲识大体、有担当,可加派他协助核查地方账册。”

虞谦将查获的金条、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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