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4章 霜刃难封青史笔,公道千秋照浊波。(3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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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生怕被密探发现;有的手中攥着晒干的艾草,那是当年晋豫大旱时谢渊教他们种植的作物,如今成了他们感念恩德的信物;还有的牵着孩子,孩子不懂发生了什么,却被父母紧紧捂住嘴,只能用懵懂的眼神望着囚车中的谢渊,感受着空气中的压抑。

一名年轻书生,站在人群中,手中握着一卷书册,那是谢渊编纂的《军政辑要》。他望着囚车中的谢渊,眼中满是悲愤与不甘,想要高声呐喊,却被身旁的老秀才拉住。老秀才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无奈:“不可鲁莽,留得青山在,日后方能为谢大人昭雪。” 书生死死攥紧书册,指节泛白,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终究没有发声。

街边的茶摊老板,偷偷从门缝中探出头,看着囚车驶过,手中捧着一碗热茶,茶水早已凉透,却迟迟没有放下。他想起当年谢渊微服私访,在他的茶摊歇脚,曾对他说:“百姓安居乐业,便是为官者的本分。” 如今,这位为民着想的忠臣,却要身首异处,茶摊老板心中一阵酸楚,悄悄抹了把眼泪。

玄夜卫密探在人群中穿梭,不时厉声呵斥:“不许聚集!不许窥探!谢渊通敌谋逆,罪该万死,谁敢同情逆臣,便是同罪!” 可百姓们虽有畏惧,却并未散去,只是默默后退几步,依旧坚守在原地,用沉默表达着抗议。

谢渊的目光缓缓扫过人群,与一张张悲戚的脸庞对视。他看到了老妪眼中的泪光,看到了书生眼中的悲愤,看到了茶摊老板眼中的惋惜,心中满是温暖。他知道,自己的一生没有白费,百姓的心中自有公道,即便徐党能操控权力,能伪造罪证,却永远无法抹去他在百姓心中的印记。

囚车驶过一座石桥,桥下的河水浑浊,倒映着阴沉的天空,也倒映着囚车中的谢渊。谢渊望着水中的倒影,看到自己虽身着囚服,却依旧目光坚定,心中微微一笑。他想起永熙帝曾对他说:“谢渊,你是大吴的柱石,有你在,江山便稳。” 如今,柱石将倾,可他相信,只要民心不死,大吴的江山便不会真正崩塌。

人群中,一名北疆老兵突然单膝跪地,对着囚车的方向重重磕头,额头磕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的身后,几名老兵也纷纷跪地,齐声喊道:“谢大人,保重!” 声音不大,却穿透了死寂的街巷,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缇骑想要上前驱赶,谢渊却开口:“他们只是一片赤诚,何必为难?” 缇骑统领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下令 —— 他也曾是谢渊麾下的兵士,虽如今受制于人,却仍对谢渊心存敬畏。老兵们磕完头,站起身,望着囚车远去的方向,泪水纵横。

西市刑场的高台上,魏进忠与徐靖并肩而立,身后站着吏部侍郎张文、总务府总长石崇等徐党亲信。魏进忠身着从一品镇刑司提督常服,腰束玉带,阴柔的目光扫过下方的布防,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徐大人,你看这布防,镇刑司的甲士、玄夜卫的密探、京营的辅兵,三重防线,密不透风,就算秦飞、岳谦有异动,也休想靠近刑场半步。”

徐靖身着从二品诏狱署提督官袍,清瘦的脸上满是笃定:“魏大人运筹帷幄,自然万无一失。谢渊那老匹夫,今日必死无疑,待他一死,我们便可按计划清除‘谢党’余孽,将六部、京营、玄夜卫尽数掌控,到那时,连萧桓也得看我们的脸色行事。”

张文上前一步,躬身道:“魏大人、徐大人英明。吏部已拟定好‘谢党’名单,共计五十余人,待谢渊伏法后,便可下令镇刑司与诏狱署联合抓捕,打入诏狱审讯,迫使其攀咬更多异己,彻底清除朝堂中的反对力量。”

石崇也接口道:“总务府已冻结‘谢党’余孽的财产,同时停止了京营的部分军需供应,岳谦就算想异动,也没有粮草支撑。另外,我已令户部侍郎陈忠调拨粮草,保障镇刑司与诏狱署的后勤,确保清查行动顺利进行。”

四人相视一笑,眼中满是心照不宣的狠厉。他们深知,今日不仅是处死谢渊,更是他们巩固权力的关键一步。按《大吴官制》,处决重犯需经三法司会审,需祭告太庙,可他们却绕过祖制,仅凭萧桓的仓促朱批便要行刑,这背后,是他们官官相护、权力交织的结果 —— 魏进忠掌缉捕,徐靖掌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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