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0章 残萼凝霜压碧枝,春涧无声雪覆溪(9 / 10)
的方向,仿佛能看到谢渊在死牢中孤绝的身影,仿佛能听到百姓们悲愤的呼喊,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谢渊是忠臣,是国之柱石,自己处死他,是为了保住帝位,是向徐党的权势妥协,可这份妥协,却让他背负了千古骂名,让他的良知备受煎熬。
“谢渊…… 朕对不起你……” 萧桓喃喃自语,声音沙哑,泪水从眼角滑落,滴在冰冷的龙袍上。他想起永熙帝临终前的嘱托:“谢渊忠勇,可托大事,勿负之。” 想起谢渊为大吴所做的一切,想起百姓们为谢渊立生祠、焚香祈福的场景,心中的愧疚愈发强烈。他想要收回成命,想要令三法司会审,想要还谢渊一个清白,却又害怕徐党的反扑,害怕失去帝位,害怕重蹈南宫囚居的覆辙。
李德全垂首侍立在侧,看着萧桓痛苦的模样,心中满是复杂。他深知谢渊的冤屈,也明白萧桓的无奈,却只能躬身说道:“陛下,事已至此,悔之晚矣。谢渊伏法,是为了江山社稷,是为了陛下的帝位。徐党虽嚣张,却也需倚仗陛下的皇权,待陛下根基稳固,再徐图清除徐党,为谢渊平反昭雪,也为时不晚。” 他的话既是安慰,也是提醒,萧桓如今的首要任务是保住帝位,而非追求公道。
萧桓缓缓闭上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他知道,李德全所言甚是,自己如今根基未稳,根本没有力量对抗徐党的权势,只能暂时隐忍,等待时机。可这份隐忍,却需要以一位忠良的性命为代价,需要以自己的良知为代价,让他痛不欲生。
“传旨……” 萧桓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令徐靖等人,明日行刑时,不得虐待谢渊,许其留全尸,准许其亲友为其收尸;同时令镇刑司、玄夜卫南司,不得为难为谢渊送行的百姓,不得随意抓捕无辜之人。” 这是他唯一能为谢渊做的事情,也是他良知未泯的最后证明。
李德全躬身应诺:“老奴遵旨。” 他转身离去,心中暗叹,帝王的无奈,或许只有身处其中才能体会。而萧桓独自坐在御书房内,望着窗外的风雪,心中满是愧疚与悔恨,他知道,明日午时之后,他将永远背负着 “滥杀功臣” 的骂名,在权力与良知的夹缝中,艰难前行。
寒夜漫漫,风雪依旧,太和殿内的烛火摇曳不定,映着萧桓孤绝的身影。朝堂之上的忠奸对立,百姓们的悲愤哀嚎,徐党的嚣张跋扈,正直大臣的暗中谋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荒诞而悲凉的图景。明日午时,西市的屠刀将落下,一位忠良将殒命,而大吴的命运,也将在这场冤案之后,走向未知的未来。
片尾
天德三年初春早朝,风雪覆宫城,忠奸两立映寒天。谢渊伏法之旨颁,徐党狂欢,忠良扼腕,朝堂分裂,民心背离。徐党借官官相护之势,假帝王朱批以除异己,谋夺大权;正直大臣空怀忠忱,却困于体制桎梏,无力回天;百姓悲戚,却只能以微弱之声控诉不公。
这场寒殿之上的悲喜对决,非仅人心向背,实乃封建王朝权力失衡之悲 —— 权无制衡则奸佞当道,帝无约束则良知沉沦,官无公心则忠良遭戮。风雪未停,屠刀已备,明日午时的西市,将见证忠魂陨落,也将见证一个王朝的沉沦与觉醒。
卷尾
谢渊之冤,成于徐党构陷,定于帝王朱批,显于朝堂悲喜,实为封建王朝官官相护与权力失控之必然。徐靖、魏进忠、李嵩、石崇等假镇刑司、诏狱署、吏部、总务府之权环,罗织罪愆,官官相护,借清查 “谢党” 之名打压异己,将朝堂沦为权术角斗场。
萧桓困于复位未稳之焦、南宫旧辱之痛,惧于党羽之逼,终弃良知,牺牲忠良以保权位,沦为权力之囚;刘玄、周铁、岳谦等正直大臣坚守忠节,暗中谋划,却困于体制桎梏,无力回天;百姓悲戚,民心背离,成为王朝崩塌之伏笔。
此悲剧非一人之过,乃制度之弊总爆发:权力缺乏制衡,则官官相护滋生腐败;帝王权力无束,则私欲恐惧背离良知;司法公正不存,则忠良沦为权术祭品。朝堂悲喜殊途,非仅忠奸之辨,实乃制度之殇。警示后世:无制衡则权倾朝野,无公正则忠良蒙冤,无民本则江山危殆。唯有立制制衡、坚守公正、以民为本,方能使忠良不冤,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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