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3章 奸慝猬集而鸱张兮,肆逼宸居之堂皇(3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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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来,权势日盛,百官皆唯其马首是瞻,已然功高震主。更有甚者,他暗中勾结北元,私通书信,意图谋逆篡位,此等大逆不道之举,若不严惩,何以彰显国法威严?”

他将手中奏折高高举起:“陛下,此乃谢渊与北元私通的密信副本,其上字迹虽经模仿,但墨痕、纸张皆有迹可循,诏狱署已多方核验,确为谢渊府邸流出。更有诏狱署文书指证,曾亲眼见谢渊亲信传递密信,此等铁证,不容辩驳!” 实则,这份密信早已被徐靖等人伪造,所谓的 “核验” 不过是官官相护下的自圆其说,所谓的 “证人” 也早已被屈打成招。

萧桓的眉头拧得更紧,徐靖口中的 “密信”,与秦飞密报中提及的伪造密信如出一辙。他心中清楚,这份 “铁证” 疑点重重,可徐靖此刻在金殿之上公然发难,背后必有魏进忠、周显等人撑腰,若当场质疑,便是与整个徐党为敌。他想起昨日御书房的犹豫,想起复位的艰难,心中的挣扎愈发剧烈:若承认密信为伪造,徐党必然发难,朝局动荡;若默认其真实性,便是牺牲谢渊,寒天下忠良之心。

徐靖见萧桓神色微动,却未反驳,知道帝王心中的天平已在倾斜,继续趁热打铁:“陛下,谢渊不仅通敌谋逆,更借巡抚晋豫赈灾之机,私挪军需粮饷,中饱私囊。据总务府核查,当年赈灾粮款应有白银百万两,实际发放不足八十万两,其余款项皆被谢渊及其亲信克扣,用于购置田产、豢养私兵。边军将士忍饥挨冻,而谢渊却富可敌国,此等行径,比通敌叛国更甚!”

这番话纯属捏造,当年谢渊赈灾,不仅未克扣粮款,反而散尽私财,秦飞的密报中也提及谢渊府邸所用皆为晋豫麻纸,从未有过奢靡之举。可徐靖言之凿凿,又有石崇手中的 “账目” 佐证,在官官相护的网络下,这些谎言竟显得如此 “真实”。

百官之中,有人面露疑虑,却无人敢出声反驳。徐党的势力早已渗透六部,玄夜卫与镇刑司的密探遍布朝野,稍有不慎便会被罗织罪名,打入诏狱。这种沉默,是对强权的畏惧,也是对公道的失望。

萧桓闭上眼,脑海中闪过谢渊赈灾时的场景:麻衣布鞋,面黄肌瘦,却依旧奔走在灾区一线,百姓为其立生祠,香火不绝。这些画面与徐靖的指控形成强烈反差,让他心中一阵刺痛。可他又想起李德全的话,想起徐党的势力,想起复位的艰难,心中的愧疚渐渐被恐惧压制。

徐靖见萧桓不语,继续说道:“此外,谢渊结党营私,培植亲信,遍布六部与边军。兵部侍郎杨武、都督同知岳谦等人,皆为其心腹,唯其马首是瞻。如今谢渊入狱,其党羽仍在暗中串联,意图劫狱救逆,若不将谢渊处死,斩断其党羽根基,日后必成大患!” 他刻意提及岳谦、杨武,意在扩大打击范围,彻底清除异己。

萧桓睁开眼,目光落在徐靖身上,心中已有了初步的决断,却仍在拖延:“此事事关重大,谢渊乃开国功臣之后,又有安邦定国之功,不可仓促决断。徐卿且退,容朕再议。”

徐靖深知,今日绝不能给萧桓拖延的机会,当即再次跪地:“陛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谢渊一日不除,朝堂一日不宁,民心一日不安!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所列罪状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甘受凌迟之刑!” 他以死相逼,便是要断绝萧桓的退路。

徐靖话音刚落,总务府总长石崇便应声出列,手持一卷账目,快步走到殿中,与徐靖并肩跪地,高声道:“陛下,徐提督所言句句属实!臣这里有当年晋豫赈灾的粮饷账目副本,及边军军需调度记录,皆可佐证谢渊私挪款项、中饱私囊之罪!”

石崇身为总务府总长,掌国库调度与军需分发,本应恪尽职守,却早已沦为徐党的帮凶。他手中的账目,皆是篡改伪造而成,将正常的粮饷损耗、运输成本全部算在谢渊头上,硬生生造出 “克扣百万两” 的假象。他深知,在官官相护的体系下,只要徐党众人相互印证,这份伪造的账目便能成为 “铁证”。

萧桓示意内侍接过账目,展开细看。只见账目上密密麻麻记录着粮饷的收支情况,每一笔 “克扣” 都标注得 “清晰明了”,甚至有 “证人” 签字画押。可萧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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