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2章 狂歌醉舞三千盏,不问人间是与讹(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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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仍未放弃。秦飞利用玄夜卫北司的密探网络,在清晨的雾霭中联络京营副将秦云,借助京营的力量保护查案人员;张启则在监视之下,试图通过晨雾中的驿卒传递消息。萧桓看着案上的密报,心中涌起一丝希望:或许他们能创造奇迹,在早朝之前带来确凿证据,让自己有理由保住谢渊。

可晨钟已响过三遍,早朝将至,徐党定会率百官力谏,若届时没有足够的证据,他便只能顺应 “舆情”,做出牺牲谢渊的决定。这份对真相的期盼与现实的无奈,让他心中的动摇愈发剧烈。他暗下决心:再等最后一刻,若秦飞与张启仍无消息,便只能按徐党的意愿行事 —— 他实在赌不起,也不敢赌。

李德全那句 “谢渊忠诚不够绝对” 的话,如同晨雾中的毒草,在萧桓心中悄然生根发芽。晨光渐亮,那些原本被他忽略的细节,在猜忌的滤镜下愈发清晰,让他对谢渊的信任渐渐崩塌,心中的天平愈发倾斜。

他不由自主地回想南宫囚居时的清晨,谢渊身为兵部侍郎,手握部分京营兵权,若他真有足够的忠诚,完全可以在某个清晨调动兵力驰援南宫,即便不能成功,也能表明立场。可谢渊最终只是上书景泰帝萧栎,请求 “善待废帝”,既未公开表态支持他复位,也未采取任何实际行动。萧桓暗自揣测:谢渊当时是不是在观望?是不是觉得自己胜算不大,不愿冒险?

那份置身事外的态度,在当时看来是顾全大局,如今想来,却让萧桓心中充满了疑虑。他想起夺门之变后,自己复位登基的那个清晨,谢渊虽接受了官职任命,却始终与徐党保持距离,既不依附,也不主动迎合。萧桓心中暗道:他是不是看不起自己这个靠政变复位的帝王?是不是觉得自己不如景泰帝萧栎贤明?这份疏离,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刺眼。

他又想起谢渊掌兵部后,每个清晨的军备查验都亲力亲为,百官对他俯首帖耳,边军将士对他唯命是从,那份威望,甚至超过了他这位帝王。萧桓心中的猜忌愈发强烈:谢渊是不是早已心怀异心?是不是在培植自己的势力,等待合适的时机取而代之?若日后再有变故,他能确保谢渊仍会效忠自己吗?

萧桓深知,帝王最忌讳的便是臣子的 “两面性”,忠诚必须绝对,不能有丝毫犹豫与权衡。晨雾中,他仿佛看到谢渊站在朝堂之上,百官簇拥,威势赫赫,那份画面让他不寒而栗。这种猜忌一旦产生,便如晨雾般蔓延,让他对谢渊过往的种种行为,都产生了新的解读 —— 原来,谢渊的忠诚,从来都不是毫无保留。

晨钟已响过四遍,早朝的时间越来越近,殿外的晨雾渐渐散去,阳光透过窗棂洒满御书房,照亮了案上的定谳疏文,也照亮了萧桓脸上的挣扎。他缓缓松开攥紧的玉带,指尖泛着青白,掌心已被汗水浸湿,心中的天平,在 “旧情” 与 “江山” 的反复拉扯中,终于开始不可逆地偏向了后者,心中的痛苦却愈发强烈。

他并非天生凉薄,也并非不明忠奸,谢渊的冤情与功绩,他都了然于心。可作为封建帝王,他的第一职责是维护江山社稷的存续,是确保皇权的稳固,而非追求个人的道德完美。他在心中反复告诫自己:帝王无私情,若因个人恩怨而危及江山,才是真正的昏君,谢渊若泉下有知,定会理解他的苦衷。

萧桓清楚地知道,自己若坚持为谢渊昭雪,便是与徐党彻底决裂。以他目前的实力,即便有秦飞、张启的证据,有岳谦的京营支持,也未必能彻底清除徐党,反而可能引发更大的动乱。北元虎视眈眈,边军军心浮动,旧臣伺机而动,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让大吴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他暗忖:自己不能冒这个险,江山社稷的分量,远重于一个谢渊的性命。

他不能赌,也赌不起。相比之下,牺牲谢渊,虽然会寒了天下忠良之心,却能暂时平息徐党的怒火,稳固帝位,为他争取更多时间积蓄力量。等日后权柄稳固,再清算徐党,为谢渊平反昭雪,或许是更稳妥的选择。这个看似两全的想法,成为了他说服自己的理由,让心中的愧疚渐渐被权力的理性压下,可那份不适感,却如芒在背。

晨光灼心,萧桓心中明白,这便是帝王的宿命,在其位谋其政,不能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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