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4章 时光暗度之间,滋味逾绵(2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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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打入万劫不复之地。他掌控镇刑司的第一日,便以 “整顿吏治” 为名,清洗了内部与石崇交好的十七名旧部,其中三人被安上 “通敌谢渊” 的罪名,当日便押赴刑场问斩,鲜血溅红了镇刑司的青石板,也彻底震慑了所有潜在的反对者。随后,他将自己的亲信尽数安插在刑讯、缉捕、档案等关键岗位,将镇刑司打造成完全听命于自己的私人爪牙机构。对于与谢渊有过牵连的官员,他更是奉行 “宁可错杀千人,不肯放过一个” 的铁律,通过严刑逼供制造虚假供词,再以此为线索大肆株连,上至六部侍郎,下至地方县丞,只要与谢渊有过片纸往来,皆难逃被抓捕审讯的命运。一时间,京城缇骑四出,家家户户闭门闭户,百官上朝时皆面色惨白,相互递眼神都小心翼翼,谈及镇刑司便如谈虎色变,浑身发颤。

石崇虽洞悉此番调任的深意,却只能敢怒不敢言。他深知魏进忠的手段,更明白帝王此举是想让两人相互牵制,形成制衡之势。自己若有半分异动,必遭魏进忠的疯狂报复,届时罗织的罪名会比扣在谢渊身上的还要沉重。因此,他只能暂时收敛蛰伏已久的野心,表面上专注于内务府的采买调度,将宫廷的衣食住行打理得井井有条,以此换取帝王的暂时信任;暗地里却在积蓄力量,利用内务府掌管物资的便利,悄悄联络旧部,囤积财富,等待反击的最佳时机。而魏进忠则借着掌控镇刑司的契机,不断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他与诏狱署的徐靖暗中勾结,每日深夜都有密信往来,互通审讯进展与朝堂动向,两人一内一外,一主审讯一主缉捕,成为大吴朝堂上一股令人胆寒的黑暗力量,为后续构陷谢渊、操控朝局埋下了致命的隐患。

徐府深处的暗室,远离主宅的喧嚣,四面墙壁皆以厚重的青石垒砌,缝隙间灌满了糯米石灰,隔音防潮,是徐靖多年来商议机密要事的绝佳所在。此刻,室内仅点着一盏青铜烛台,三支牛油巨烛燃烧正旺,烛火被窗缝钻入的冷风卷得忽明忽暗,跳跃的光影将徐靖、石崇、魏进忠三人的身影投射在斑驳的石墙上,时而拉长如鬼魅,时而扭曲似凶兽,空气中弥漫着烛油的焦味与三人身上散发出的戾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徐靖身着一身深色暗纹常服,腰间的玉带松垮地系着,显然已是多日未曾安寝。他焦躁地在室内来回踱步,脚步声在寂静的暗室中显得格外清晰,如同重锤般敲在另外两人的心上。他的眉头紧紧锁成一个川字,眼底布满了细密的红血丝,眼下的乌青昭示着他的疲惫与焦虑。谢渊家无余资的消息,如同一块巨石狠狠砸在他的心头,让他原本看似周密的构陷计划,瞬间变得岌岌可危。他猛地停下脚步,右手握拳狠狠砸在身旁的青石案几上,发出沉闷的巨响,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甚至隐隐渗出了血丝。“不能等了!” 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目光如刀般扫过石崇与魏进忠,“谢渊清贫之名传遍朝野,陛下已然生出疑虑,若不尽快坐实他的罪名,我们这些人,迟早要被他拖下水,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可恶!谁能想到谢渊竟清贫至此!” 徐靖猛地停下脚步,一拳砸在身旁的案几上,震得案上的茶杯险些倾倒。他的指尖因用力而掐进掌心,隐隐渗出血丝,“没有贪腐的实证,‘谋逆’之罪便成了空中楼阁。陛下本就对谢渊心存愧疚,如今这消息传开,百官议论纷纷,百姓更是为其鸣冤,再拖下去,我们精心策划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

石崇端坐在靠窗的太师椅上,手中端着一杯早已凉透的清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他的神色看似平静,眼底却翻涌着阴鸷的光芒。作为石迁的亲信,他深知自己与徐靖早已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谢渊不倒,他们这些人,迟早会被清算。

“徐大人稍安勿躁。” 石崇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冰冷,“谢渊清贫,固然出乎我们的意料,却也并非毫无转机。如今新理刑院刚立,陛下将司法特务大权尽数交予我们,这正是天赐的良机。我们何不借‘清查谢党’之名,扩大搜捕范围,将所有与谢渊有过交集之人,尽数列为嫌疑对象?”

魏进忠躬着身子,站在徐靖身旁,脸上挂着惯有的谄媚笑容,声音尖细却带着十足的阴毒:“石大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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