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9章 家书泪沁思尤远,兵法详笺志亦巍(3 / 8)
所取代。
书架的角落里,堆着几摞陈旧的公文卷宗,最上面的一叠用细木签标注着 “天德二年边防部署”“青州赈灾明细”“边军军饷核查记录” 等字样,纸页边缘已经卷起,有些地方还沾着淡淡的水渍与墨痕。
秦云随手抽出一卷 “青州赈灾明细”,展开来看,上面密密麻麻的朱批字迹遒劲有力,正是谢渊的手笔。其中一条批注写道:“灾民无食,如国无柱,当速调粮,不可延误片刻,违者以军法论处!” 墨迹深入纸背,可见当时谢渊的急切与坚定。
王宪走到书架前,随手抽出一本《孙子兵法》,书页间夹着几张泛黄的便签,上面是谢渊手写的战术注解,字迹密密麻麻,甚至在空白处画了简单的布阵图,标注着 “此处可设伏”“敌军必经之路” 等字样,显然是他研读兵法时的心血结晶。
他又抽出一本《史记》,扉页上用浓墨写着 “忠奸自有公论,功过留待青史” 十二个字,墨迹虽因年久而略显黯淡,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力量,仿佛能看到谢渊写下这行字时,眼神中的澄澈与决绝。
一名年轻的缇骑忍不住伸手触碰书架上的书籍,指尖划过粗糙的书页,心中满是难以置信。他从未想过,一位权倾朝野的重臣,书房里最珍贵的财富,竟是这些不能变现的典籍与文书。
卷宗旁散落着几个用了多年的木质卷宗盒,盒身的油漆早已剥落殆尽,露出深浅不一的木纹,盒盖内侧还贴着褪色的标签,记录着卷宗的类别与年份。秦云打开一个标注 “边军军饷核查” 的盒子,里面的公文详细记录着各地军饷的发放情况,每一笔都有清晰的核对痕迹,部分页面还贴着谢渊批示的纸条,要求户部严查克扣军饷的官员。
“这些公文,皆是谢大人亲自督办的政务。” 王宪拿起一份关于九门布防的奏折底稿,上面的修改痕迹密密麻麻,可见谢渊对每一个细节都反复斟酌,“身为太保兼兵部尚书,他竟要亲力亲为到这种地步,实属罕见。”
秦云接过奏折底稿,看到上面标注的日期,正是去年北元犯边的紧急时刻。当时谢渊连续三日未曾合眼,坐镇兵部调度粮草与兵力,最终成功击退敌军,这份底稿上的字迹,正是他当时疲惫却坚定的写照。
一名负责搜查书架的缇骑汇报:“统领,御史大人,书架上除了书籍和公文,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物件,更无金银珠宝。” 秦云点了点头,心中的震撼愈发强烈,这样一位勤勉的重臣,怎么会是通敌叛国的逆贼?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卷宗上的朱批的,仿佛让那些字迹活了过来,诉说着谢渊多年来为国家操劳的日日夜夜,也让在场的每个人,对 “谋逆” 的指控愈发怀疑。
书桌靠窗摆放,是一张普通的榆木桌,桌面被常年滴落的墨汁浸染出深浅不一的暗痕,边缘还有几道明显的磕碰缺口,显然是使用多年的旧物。桌上整齐地叠放着一沓素色宣纸,纸的质地粗糙,纤维清晰可见,绝非宫中御赐的名贵贡宣,只是寻常市井所能买到的普通纸笺。
宣纸旁立着三支毛笔,笔杆由普通竹料制成,表面斑驳,甚至有几处细小的裂纹,笔尖早已磨秃,露出里面的笔毛,显然是长期高强度使用的缘故。一方端砚摆在桌角,砚台边缘有细小的裂痕,像是不慎跌落所致,却被精心修补过,砚池里还残留着干涸的墨渍,池底沉淀着厚厚的墨垢。
“大人,您看这里。” 一名缇骑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正指着书桌左侧的抽屉。秦云与王宪连忙上前,只见缇骑缓缓拉开抽屉,里面没有金银珠宝,没有密函暗信,只有一叠厚厚的家书,用一根细红绳整齐地捆扎着。
秦云伸手取出一封,信封已经泛黄,上面是谢渊工整的字迹,收信人是 “妻儿亲启”。拆开一看,信中内容并非朝堂权谋,而是寻常人家的思念与叮嘱:“近日边关稍安,唯念家中米粮是否充足,昭儿学业有无长进。冬寒将至,切记为孩子们添衣,勿要节省。”
抽屉深处,还藏着一个小小的锦囊,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几缕用红绳系着的孩童胎发,还有一枚磨得光滑圆润的桃木平安符,符上的 “福” 字已经有些模糊,想来是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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