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4章 纵然前路多凶险,誓把精诚化碧埃(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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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忠臣蒙冤?想当年谢大人平定野狐岭之乱,救万民于水火,如今却身陷诏狱,天理何在啊!” 一名身着短打的百姓接话道,声音带着哭腔:“我们前日的请愿,陛下怕是没放在心上。这沉默,莫不是要定谢大人的罪了?” 话音刚落,茶馆内便响起一片附和的叹息,原本激愤的情绪,渐渐转为深深的焦虑与无力,如同窗外连绵的冷雨,浇透了每个人的心头。

街头的请愿人群虽未散去,却已没了往日的声势。百姓们手持写有 “明察秋毫,勿伤忠良” 的纸牌,静立在宫门外的雨幕中,雨水打湿了他们的衣衫,却无人挪动脚步。没有喧哗,只有无声的期盼,如同风中摇曳的烛火,微弱却执着。几名百姓正张贴新的传单,手指被雨水泡得发白,墨迹未干的纸上,不再是激烈的控诉,而是字字卑微的恳求:“愿陛下念谢公忠烈,辨奸佞伪证,还天下一个清明。” 风吹过传单,发出哗哗的声响,像是百姓们无声的呜咽,透着对帝王决断的茫然等待。不远处的墙角,几株枯树在风雨中瑟缩,枝桠光秃,如同百姓们此刻绝望的心境。

玄夜卫北司的衙署内,烛火彻夜通明,跳跃的火焰将室内的影子拉得很长,映在堆满卷宗的案上。窗外的冷雨不知何时已经停歇,只剩下湿漉漉的寒气透过窗缝渗入室内,让人不寒而栗。秦飞正与玄夜卫文勘房主事张启核对证据,案上堆满了徐靖呈递的 “罪证” 与新搜集的线索,纸张的边缘因反复翻阅而卷起,上面密密麻麻的批注,是两人连日来的心血。

“大人,我们在徐靖亲信的府邸中,查到了一批尚未销毁的账册,上面记载着他曾暗中给石崇输送军械的款项流向。” 张启将一本泛黄的账册递到秦飞面前,语气中带着一丝振奋,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只要将这些账册呈给陛下,定能揭穿徐靖的阴谋!”

秦飞接过账册,快速翻阅,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又沉了下去,如同被乌云遮蔽的星辰:“陛下此刻沉默不语,徐靖党羽又在朝中势力庞大,仅凭这一本账册,恐怕难以撼动局面。我们还需找到更直接的证据,将徐靖与石崇的勾结彻底坐实。” 他顿了顿,目光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语气坚定:“你即刻带人,去查李嵩近期的官员调动记录,我怀疑他会借职权掣肘我们,我们必须提前应对。”

诏狱的内院囚室中,潮湿的墙壁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顺着墙面缓缓滑落,在地面积成小小的水洼。谢渊正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目养神,身上的囚服虽破旧,却依旧整洁。唯一的铁窗透进微弱的光线,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影子,如同他此刻复杂的心境。一名同情他的狱卒送饭时,忍不住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担忧:“谢大人,外面都在传,陛下对您的案子保持沉默,徐大人那边…… 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谢渊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平静无波,如同深潭般沉稳,轻声问道:“朝堂之上,还有人为我进言吗?” 狱卒点了点头,声音更低:“王尚书、周尚书他们一直没有放弃,只是陛下始终不表态。” 谢渊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苦笑,眼中闪过一丝悲凉,如同窗外那片被阴云笼罩的天空 —— 他并非怕自己身死,而是怕这沉默背后,是帝王对忠良的漠视,是奸佞对朝堂的掌控,是大吴江山的隐患。

“我谢渊一生,上对得起陛下,下对得起百姓,无愧于天地良心。” 谢渊喃喃自语,声音虽轻,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在狭小的囚室内回荡。他转头望向狭小的铁窗,窗外的天光昏暗,几只飞鸟掠过天际,留下匆匆的身影。“即便今日身死,也必将名留青史,让后世知晓,大吴曾有忠臣,未曾负国。” 他的语气坚定,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如同黑暗中燃起的微光,即便微弱,却足以照亮他心中的信念。

御书房内,萧桓终于挪动了脚步,走到案前坐下,伸手拿起一份关于石崇叛乱的密报。密报上的字迹工整,却字字如刀,刺得他眼睛生疼 —— 石崇在深山整肃残骑,近日又吸纳了不少流民,兵力日渐壮大,似有再次进攻京城之意。他的眉头皱得更紧,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案面,发出沉闷的声响,与殿外的风声相互呼应。心中的权衡愈发激烈:若严惩谢渊,虽能稳住徐靖党羽,却会寒了边军将士的心,岳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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