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3章 菩提湿染香尘净,一任心随梵呗安(2 / 6)
“义正辞严” 的大臣,心中满是厌恶与无奈。他岂能不知这些人心中的算计?
徐靖与谢渊素有旧怨,李嵩因谢渊曾弹劾其亲信贪腐而怀恨在心,林文则依附于徐靖寻求晋升。他们所谓的 “为国为民”,不过是借公义之名,行报私怨之实。可他又不得不承认,他们的话精准地戳中了自己的软肋 —— 帝王的权威容不得挑战,若真被打上 “包庇逆臣” 的标签,确实会动摇统治根基,甚至可能给石崇可乘之机。
他的目光扫过案头那些尚未批复的奏折,既有刘玄、周铁等老臣为谢渊鸣冤的谏言,墨迹中透着急切;也有徐靖党羽罗列的 “罪证”,字里行间满是刻意的构陷;更有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呈上的、关于徐靖党羽暗中活动的密报,封皮上还带着夜露的湿气。种种信息在他脑海中交织,让他头痛欲裂。他想为谢渊辩解,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想严惩徐靖党羽,又担心引发朝堂更大的动荡。
徐靖等人见萧桓沉默不语,知道施压已初见成效,便不再纠缠,齐齐叩首后,躬身退下。走出御书房的那一刻,晨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徐靖与李嵩交换了一个隐晦的眼神,眼中满是得意。宫门外的玉阶上,晨露未干,折射着冰冷的光,仿佛预示着这场权力游戏的残酷。
不出半日,京城的街头巷尾便流传起各种精心炮制的流言。最热闹的德胜门茶馆内,雕花窗棂透进细碎的阳光,尘埃在光束中飞舞。一名身着长衫的男子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对着周围的茶客说道:“诸位可听说了?陛下因为谢渊平定野狐岭之乱的功绩,打算从轻发落,甚至想悄悄放了他呢!”
话音刚落,立刻有人接话,手中的茶碗重重一顿,茶水溅出:“这怎么行?谋逆是灭族的大罪,岂能因功绩就抵消?陛下这是要坏了祖宗的规矩啊!照此下去,日后谁都敢觊觎皇权,我大吴的江山还能安稳吗?”
更有甚者,将匿名写就的传单贴满了京城的城墙与街巷。朱红色的宫墙下,淡黄色的传单随风飘动,上面用醒目的墨字写着 “帝王徇私,国法难存”“包庇逆臣,民心尽失” 等字眼,字字直指萧桓。甚至有流言编造出 “谢渊党羽已暗中联络边军,不日将劫狱谋反”,一时间,街头行人神色匆匆,家家户户闭门不出,人心惶惶。
宫中也未能幸免,太监宫女们在回廊的阴影里私下议论,声音压得极低,却像瘟疫一样蔓延。御花园的荷花池边,几名洒扫的宫女一边清理落叶,一边窃窃私语:“听说外面都在说,陛下怕谢渊的势力,不敢治他的罪,咱们这大吴的江山,以后怕是要改姓谢了……” 这话恰好被路过的内侍总管听到,层层上报,最终传入了萧桓的耳中。
萧桓气得浑身发抖,猛地将手中的茶盏摔在地上,碎裂的瓷片溅了一地,滚烫的茶水浸湿了明黄色的龙袍下摆。他深知这些流言都是徐靖等人散布的,目的就是逼迫自己尽快定罪。可他偏偏被捏住了把柄,无法置之不理。若严惩谢渊,无疑是中了奸党的圈套,辜负了一位忠良,寒了天下忠臣的心;若不处置,又要背负 “徇私枉法” 的骂名,甚至可能引发朝堂动荡,给石崇可乘之机。
他烦躁地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烛火的光影在他脸上明明灭灭,映出他内心的挣扎与疲惫。窗外的天色渐渐暗沉下来,晚霞将天际染成一片诡异的绯红,似凝血一般,让人愈发心神不宁。就在此时,内侍禀报,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求见。萧桓心中一动,连忙宣他进来。
秦飞快步走入御书房,一身玄色劲装沾着些许风尘,神色凝重地躬身禀报道:“陛下,臣已查到,京城的流言皆是徐靖党羽散布的!吏部尚书李嵩的亲信负责印刷传单,昨夜在城南的私印坊被臣的人截获;礼部侍郎林文的门生在茶馆、酒肆散播谣言,已被拿下三人;宫中的流言则是徐靖安插的内侍刻意传播,臣已将那名内侍控制。这是他们的供词,请陛下过目!”
萧桓接过供词,快速翻阅,脸上的怒气更盛。供词中详细记录了徐靖党羽如何策划、分工,如何编造流言,如何利用百姓的恐慌心理,字字句句都印证了他的猜测。可即便如此,他依旧陷入两难 —— 处置徐靖党羽,便坐实了 “包庇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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