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8章 经霜沐雨志犹存,瘦影扶风立素尘(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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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竟一时语塞,只能死死攥着案角,指节泛白。

王显见状,连忙开口附和:“谢渊,你休要混淆视听!这些功绩都是过去的事,不代表你今日不会谋逆!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你是不是装出来的忠良?”

“装出来的忠良?” 谢渊冷笑一声,“王御史,你可敢随我去大同卫、宣府卫走走?问问那里的边军将士,是谁在他们粮草断绝时,千里迢迢送去救命粮;问问那里的百姓,是谁在北元入侵时,挺身而出守护他们的家园。忠良与否,不是靠嘴说的,是靠实实在在的功绩,是靠百姓的口碑!”

“更何况,你口中所谓的‘外藩’—— 青州王萧煜,早在天德元年冬便已病逝于青州疫区,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谢渊的目光转向徐靖,带着一丝讥讽,“我若要迎立一个死人入京称帝,岂不是天大的荒唐?徐大人,你在编造这个罪名时,难道就没有核查过宗室的生死档案吗?还是说,你为了构陷我,连最基本的事实都懒得核对?”

他转向陪审席,躬身道:“李御史,张郎中,此事有据可查。天德元年冬,青州爆发大规模瘟疫,萧煜亲赴疫区赈灾,不幸染病,三日后便病逝。当时我时任兵部尚书,曾奉旨调配宣府卫的药材送往青州,此事有兵部存档的调令、药材交割记录,以及青州府上报的讣告为证,玄夜卫北司也有相关备案,绝非我信口编造。”

李廉立刻道:“徐大人,谢大人所言若属实,那这‘迎立外藩’的罪名便不攻自破。臣请旨,即刻调取兵部存档与青州府讣告,核实萧煜的生死时间。”

张谦也附和道:“此事至关重要,若萧煜确已病逝,那这份密信便是伪造无疑,此案必须彻查伪造者的罪行!”

徐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他没想到萧煜已死的消息会被谢渊当众点破。他当初只想着找一个与谢渊有过往来的宗室作为 “谋逆同伙”,却忽略了核查对方的生死,如今被抓住这个致命破绽,顿时陷入了被动。“我…… 我怎知萧煜已死?此事乃是镇刑司密探上报,我只是按实禀报!” 他慌乱中把责任推给了密探。

“按实禀报?” 谢渊步步紧逼,“徐大人身为诏狱署提督,掌管宗室案件的审讯与核查,萧煜作为亲王,其生死讣告必会上报朝廷,存入宗人府与刑部档案,你怎会不知?这分明是你故意为之,明知萧煜已死,却仍将他作为构陷我的棋子,其心可诛!”

他继续道:“更可笑的是,你伪造的密信上,落款时间是天德二年三月。彼时萧煜已病逝三个月,我怎可能与一个死人传递密信,商议谋逆之事?这时间线本身就漏洞百出,这样的‘证据’,也敢拿到刑部大堂作为定罪依据,徐大人,你未免太过轻视我大吴的刑律,太过轻视在场的诸位大人了!”

堂下的缇骑们纷纷交头接耳,看向徐靖的目光中充满了质疑。连一些原本倾向石党的官员,此刻也低下了头,不敢再与徐靖对视 —— 他们知道,谢渊的这番话句句在理,徐靖的伪证已经彻底暴露了破绽。

“除了时间线的漏洞,你这所谓的‘密信’,在笔迹和印泥上也破绽百出!” 谢渊捡起地上的密信,展开道,“我谢渊写字,素来有个习惯,凡遇‘帝’‘王’‘陛下’等字样,必另起一行,且字体略大,以示尊崇;而‘煜’字左侧,我必留半分留白,这是先帝亲授的书写礼仪,兵部存档的所有奏疏均可佐证。可你这封密信,不仅没有这些礼仪,笔锋歪斜,力道不均,与我平日的瘦金体截然不同,分明是他人仿造。”

他又指着密信落款处的 “谢渊私印” 拓印:“我的私章是先帝所赐的‘靖边印’,印泥用的是西域进贡的朱砂,色泽鲜红透亮,且不易褪色。而这拓印的印泥,色泽暗沉,质地粗糙,分明是用普通朱砂混合草木灰制成的劣质印泥,与我的印泥有着天壤之别。更重要的是,我的私章边缘有一处细小的缺口,是当年德胜门之战时,被北元的箭镞所损,这是独有的特征,而此拓印的印章边缘光滑完整,毫无缺口,这又如何解释?”

张启(此前已被传召到堂外等候)听到这里,立刻走进大堂,躬身道:“启禀各位大人,若需核验笔迹与印泥,卑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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