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6章 若非是赤胆忠心昭天地, 怎能够阴霾瞬刻尽皆殚息(2 / 5)
渊身陷诏狱无法自证,算准部分官员对当年 “赎金之谜” 心存疑惑,更算准萧桓对漠北三载的苦楚刻骨铭心,只要能勾起帝王的怨恨,便能动摇朝堂根基,为今夜的兵变争取时间。“陛下!” 他膝行几步,抓住龙椅的白玉栏杆,“谢渊此等奸佞,若不即刻诛杀,恐动摇国本!臣请旨,将谢渊及其党羽一网打尽,以谢天下!”
萧桓坐在龙椅上,手指轻轻叩击扶手,脸色阴沉。他确实记得当年在漠北,每日盼着赎金到来,却屡屡失望,也曾听闻谢渊 “拖延” 的流言,只是碍于复辟后谢渊的功绩,一直未曾深究。此刻被石崇当众提及,过往的屈辱与愤懑涌上心头,眼神中难免多了几分犹豫。
第二节 忠良现身:囚服中的不屈风骨
“石崇!你敢再污蔑臣一字?!”
一道沙哑却掷地有声的声音从奉天殿正门传来,打破了石党的煽动。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谢渊身着灰褐色囚服,衣袍上还留着诏狱的污渍与淡淡的血迹,身形消瘦却脊背挺直如松,在玄夜卫指挥使周显的护送下,缓步走入殿内。他的脸颊因绝食多日而凹陷,嘴唇干裂,却目光如炬,每一步都踩得沉稳,仿佛不是从囚牢而来,而是从德胜门的城头而来,带着护国安邦的凛然正气。
石崇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他没想到萧桓竟会放谢渊出诏狱,更没想到谢渊会此刻出现在朝堂。“谢渊!你…… 你好大的胆子!未经陛下传召,竟敢擅闯奉天殿!” 他试图转移焦点,以 “擅闯朝会” 的罪名攻击谢渊。
周显上前一步,出示玄夜卫鎏金令牌:“奉陛下口谕,谢大人身负冤屈,特准入殿自证。石大人,按《大吴朝仪规制》,大臣自证清白不受‘擅闯’之罪,你屡次打断,莫非是怕谢大人道出真相?”
谢渊走到丹墀中央,并未急于辩解,而是先对着龙椅躬身行礼:“陛下,臣身陷诏狱,却闻奸佞造谣,污蔑臣不忠不义,若不亲自前来驳斥,恐玷污陛下圣听,寒了天下忠良之心。” 他的声音虽沙哑,却字字清晰,穿透殿内的窃窃私语,传入每个人耳中。
萧桓看着谢渊囚服上的痕迹,想起昨日诏狱中的会面,想起那封 “若臣死,望陛下查粮仓,护边军” 的血书,心中的犹豫渐渐消散,沉声道:“谢爱卿,你有何证据,尽管呈来,朕与群臣共鉴。”
谢渊直起身,目光直视石崇,第一斥字字如刀:“石崇,你说臣当年手握国库拨款,故意拖延赎金,可有凭证?”
石崇一愣,随即强辩:“当年流言四起,满城皆知,何须凭证?”
“无凭无据,便是造谣!” 谢渊抬手,周显立刻递上一叠泛黄的文书,“陛下,群臣请看,这是臣当年变卖祖产的地契、房契,还有江南三大商号的转账记录。当年国库空虚,代宗不愿拨付赎金,是臣将京中祖宅、城外田产尽数变卖,又抵押了先母留下的遗物,才凑得二十万两赎金。这些文书,皆有户部主事的签章核验,玄夜卫文勘房主事张启也已比对过笔迹与印鉴,绝非伪造!”
他将文书掷在石崇脚边,地契上 “自愿变卖,充作赎金” 的朱笔字迹格外醒目,商号转账记录上的日期清晰标注着 “当年秋末”,比传言中 “拖延半载” 的时间早了足足四个月。“你说臣拖延,可这赎金当年秋末便已凑齐,何来拖延之说?” 谢渊步步紧逼,目光如炬,“倒是你,石崇,当年你任镇刑司佥事,负责赎金押送的统筹,为何赎金凑齐后,迟迟未能送达瓦剌,你敢说与你无关?”
石崇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他没想到谢渊竟保留着如此完整的证据,更没想到张启会出面核验。“我…… 我只是统筹,押送途中遭遇瓦剌游骑,恐有闪失,才暂缓行程!” 他慌乱中找了个借口。
“暂缓行程?” 谢渊冷笑一声,“瓦剌游骑早被宣府卫击退,何来闪失?你不过是为自己的私心找借口!” 他转向萧桓,躬身道:“陛下,当年臣将赎金交付石崇后,曾三次上书请求即刻押送,皆被石崇以‘路途艰险’为由驳回,这些奏疏的副本,臣也已交由玄夜卫存档,可随时调取核验。”
吏部尚书李嵩捡起地上的地契,仔细查看后躬身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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