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4章 唯期贤医引,燮理济时怀(6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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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朝堂的汹涌暗流,每一丝空气里,都藏着剑拔弩张的紧张。

谢渊在玄夜卫安排的隐秘宅院得到了妥善医治,医者每日三诊,用温补汤药调理他绝食多日的虚体。他躺在铺着软褥的病榻上,窗外的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指尖轻轻摩挲着枕畔的衣角 —— 那是他从诏狱带出的唯一物品,上面还留着铁链磨过的粗糙痕迹。他望着晨光中飞舞的尘埃,心中没有半分怨怼,只有对明日太庙真相大白的热切期盼,对石崇党羽伏法的坚定等待,对大吴江山重归清明的深切期许。

石崇则潜藏在京城西南角的一处废弃镇刑司旧署,潮湿的密室里,烛火摇曳着映出他扭曲的面容。他与理刑院判官赵达、京营副将秦云围在一张简陋的木桌旁,桌上摊着泛黄的太庙布防图,他的手指在图上的西巷、北院等关键位置重重敲击,指甲几乎要抠破纸页:“明日大典,秦云你率第三营从太庙西侧突袭,务必在‘献爵’礼时控制宫门;赵达你带镇刑司旧部混在百官中,届时制造混乱,趁机拿下萧桓!” 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疯狂的执念,眼底翻涌着孤注一掷的狠厉 —— 他深知这是最后的赌注,一旦失手,不仅自己身败名裂,整个石氏家族都将沦为刀下之鬼。

周显率玄夜卫缇骑分成十队,如墨色的闪电穿梭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他们衣袂翻飞,玄色劲装与晨雾融为一体,手中的绣春刀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不放过任何一处石崇可能藏匿的据点:从镇刑司旧部的宅院到废弃的粮仓,从城郊的破庙到城内的暗巷,每一处都仔细搜查,连墙角的砖缝、屋顶的瓦片都未曾遗漏,誓要将这只狡猾的狐狸捉拿归案。

岳谦则率京营第一营、第二营在太庙外围布下天罗地网。士兵们手持长枪,铠甲在晨光中闪着金属的光泽,阵型严整如铁壁铜墙。每一个哨位都安排了双岗,士兵们目不转睛地盯着过往行人,连一只飞鸟都难以轻易靠近;太庙的墙角、廊柱后,都埋伏着精锐的斥候,时刻传递着最新的动向,确保任何风吹草动都能第一时间察觉。

萧桓在寝宫内,案上摊着明日大典的详细部署方案,他手持朱笔,最后一次核对每一处兵力调配、每一个信号传递的细节,哪怕是最微小的疏漏,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晨光透过殿宇的飞檐,越来越亮,斜斜照在他手中那方染血的麻纸上 ——“若臣死,望陛下查粮仓,护边军”,十个歪扭的血字在晨光中愈发清晰,墨迹里的腥气仿佛还未消散,仿佛化作了谢渊在诏狱中坚毅不屈的眼神,化作了于科枯卧稻草堆时不甘的凝望,化作了大同卫三万边军战死沙场时的悲呼,一声声、一幕幕,都重重叩击着他的心扉。

他深吸一口气,胸腔中翻腾的愧疚与决绝渐渐沉淀为沉稳的力量,缓缓站起身,走到铜镜前。铜镜里的帝王,虽面色仍有几分病后的苍白,眼底却已褪去往日的犹疑,满是历经风雨后的坚定与锐利。他抬手整理了一下冕旒的珍珠,珠串轻晃,映出他眼底的光;又抚平了衮龙祭服上的褶皱,每一个动作都从容不迫,带着帝王独有的威严。

他知道,明日的太庙大典,绝非一场普通的祭祀仪式,而是一场载入大吴史册的生死决战,是正义与邪恶的终极碰撞。他不仅要亲手将石崇这颗蛀蚀江山的毒瘤剔除,还要借着这场决战,肃清所有奸佞余孽,整顿吏治,安抚天下民心 —— 为于科昭雪冤屈,为谢渊洗刷污名,为大同卫的冤魂讨回公道,更为大吴的长治久安,筑牢根基。

他转身走到殿门口,推开沉重的朱漆大门,晨光瞬间涌了进来,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他抬眼望向太庙的方向,那里的飞檐在晨光中若隐若现,琉璃瓦泛着金色的光芒,仿佛在等待着一场涤荡尘埃的风暴。他的脚步沉稳而坚定,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历史的节点上,朝着那座承载着列祖列宗期盼、承载着忠良希望的太庙走去 —— 那里,将是忠魂昭雪的圣地,是奸佞覆灭的刑场,是大吴朝堂重获清明的新起点,更是他这位帝王,洗刷过往过错、守护江山社稷的初心之地。

片尾

黎明时分,谢渊已能勉强起身,他接过侍者递来的朝服,眼神坚定地说:“明日,我要亲自去太庙,看着石崇伏法。”;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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